不过却是给足了孟良娣脸面,孟良娣欢喜的接了过来,抬手打开了这锦盒,“殿下有心了。”
而后递给身后的宫人,“给我戴上。”
看见孟良娣要戴珠钗,布珍公主便令左右取来了铜镜,孟良娣左右的看着,越看自越觉得好看。
等着戴好了之后,从手上摘下了镯子,送到了胡月娘的跟前,“辛苦了。”
“这是奴婢应该的。”胡月娘弯腰,一步步退了下去。
待胡月娘走后,左右的人自然是要说,太子如何的看中孟良娣。
孟良娣听的欢喜,接着便说了句,“说起来,这份福气倒是郡主让我的。”而后,指了指胡月娘离去的背影,“瞧瞧一个下人,都知道审时度势,若是跟着郡主,哪里有现在的风光?”
如韵郡主没有说话,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杯子。
如韵郡主这般沉默,孟良娣便就愈发的张狂,“不过啊,这世上总没有卖后悔药的,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了,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了。”
如韵郡主的转杯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定定的看着孟良娣,“我突然想起来,你母亲曾匍匐在我脚下的样子,也突然想起来,你婶子被叶家撵出去的样子,更是记得,顾家老太太如何同你家发难,如今,你哪来的脸,吃顾家的人的酒?”
有些话,大家只不过是不提。
叶顾两家同孟家的渊源,还厚着呢。
当然,这渊源都是不好的渊源。
孟良娣的脸,就仿佛被人扔在脚下,让人随意的唾弃。
她紧紧的咬着牙,看了顾夭夭一眼,此刻,只要顾家人出面,便就解了她现在的难看。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吱声。
孟良娣突然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你可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母亲倒是想跪着,现在怕是跪也跪不起来了吧?你口口声声说是你不要的殿下,可是谁人不知道,殿下视你侯府如草荐,哦,倒是我说错了,这世上早就没有文候,没有华夫人,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庶人!”
哗啦!
孟良娣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如韵郡主的茶水,就突然冲着孟良娣泼了上去。
便听得孟良娣突然惨叫了一声。
也幸得这茶水不烫,不然这一下,孟良娣的脸都得被毁了。
左右的妇人都惊的站了起来,若是这事是从前的那个如韵郡主做的,大家都不惊讶,可现在,到底郡主已经失利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没人敢为孟良娣说句话。
有些生来就比旁人尊贵,仿佛就刻在了骨子里一般。
“良娣。”宫人赶紧拿了帕子,为孟良娣擦拭脸上的茶水,以及,挂在发梢上的茶叶。
“两位,若是再这般胡闹,不管是谁,都请离开我顾家!”布珍公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好好的喜日子,这俩人拌嘴也就算了,竟然动起手来,自会惹的主家厌烦。
孟良娣被如韵郡主泼了一脸的水,原本就够憋火的了,如今却还要被布珍公主奚落,当下便抬高了声音,“你没瞧见,是我被欺负了,我倒是不知道,如今顾家同这落魄户穿一条裤子了?”
“良娣慎言,您与郡主是非,只有圣主可决断,我顾家自没这个本事,若是您诚心来为顾家贺喜,我顾家敞开大门随时欢迎,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劳您自行离开,不过是个良娣,我顾家还不放在眼里!”布珍公主一句接着一句。
这气势,恍然间就有从前刚来大佑的样子。
孟良娣左看看,从前京城最尊贵的郡主,右看看,是突厥最得宠的公主,一个个发起脾气来,都吓人的很。
感情,就自己堂堂太子良娣,便就应该吃气了?
“慈夫人,你莫要忘了,你不过也是个妾,当真觉得能代表的了顾家?”孟良娣轻咳了一声,自觉得,该要端起,她良娣的架子。
即便,她在东宫也是个妾,那也是太子的妾,总要强过一个侍郎的妾。
今日,是她成为良娣后头一次赴宴,若是不讨回脸面,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