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定不负殿下所托。”胡月娘低头,声音却给外的平稳。
太子得了她的回答后,便然人将准备好的东西,递到她跟前。
是那把削铁如泥却沾了如韵郡主血的匕首,而匕首之上,放着一个盒子。
盒子是打开的,里面的药丸,便就这么摆在胡月娘的跟前。
胡月娘没有犹豫,双手将东西全都接过来,便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的,将药丸放在口中。
太子微微挑眉,“这可是,穿肠的毒药,你不考虑考虑?”
“奴婢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说着,胡月娘便将匕首小心的收入袖子中。
太子面上的笑容,自是愈发的浓了,“好,本殿瞧你便是个通透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你,将你救出,只要这事你办的漂亮,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本殿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留着。”
得了这样的许诺,胡月娘自然再次跪下,千恩万谢。
太子摆着手,笑着离开。
看着太子离开后,旁边的小太监赶紧将胡月娘给扶了起来,“胡姑姑,赶紧将东西吐出来。”
小太监焦急的催促。
胡月娘却面色从容,没有半分着急,可却没有吐的动作,“若不真吃,太子殿下与常大人如何能信?”
声音干脆,清冷。
可见,那药,确实是咽了下来。
小太监还想说什么,胡月娘却摆了摆手,“我,定然会无碍的。”
转身,目光坚定的往前走。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宦庶女,能走到今日,自也配的上一句,实属难得。
屋子里头,没有跟前的人压着,华夫人站不起身来,只能爬着往如韵郡主跟前走。
如韵郡主听到母亲的喊声,她艰难的露出个笑出来,“娘,让您担心了。”
“不,不要说话了。”华夫人哭着摇头,她扯下裙摆的一条,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止血,可血看着越流越多,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止哪个地方。
甚至,都觉得如韵郡主全身都是流血的地方。
看华夫人慌乱的表情,如韵郡主谁想伸手拉住华夫人,告诉她自己定然死了不,可是,当手伸出来,看着自己被削掉的手指,又默默的收了回来,还是莫要让自己的母亲,担心了。
“娘,这是我所求的,死不了人的,他也不会让我们死的。”如韵郡主笑了笑,太子性子说好听了是多疑,说难听的就是胆小,纵然他现在确定,不会有人能近身伤的了他,可是心底却还是害怕,害怕华夫人有后招。
所以,他烧郡主府,折磨如韵,就是看看,若真的身后有人,会先救哪一个?
在赴宴之前,如韵郡主便猜到了今日她会遇见什么。
她,心甘情愿被折磨。
爱情这东西,控制不得,纵然知道,太子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害了自己一家,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一句太子哥哥便脱口而出。
如韵恨这样的自己,她想,忘不了也许是因为痛的还不够。
那么,便让自己更痛一点。
爱一个人太苦,她,真的不想再爱了。
“我的傻孩子,傻孩子。”华夫人明白了如韵郡主的意思,抱着如韵郡主,低声哭泣。
怎么也想不明白,如韵郡主怎么就这般实心眼,怎么就,这般惦念太子。
回头,忍不住想起了文候。
而后,终是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若这世上,有后悔药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啊?
“咱们,去找你爹吧。”活着太苦,华夫人思来想去,突然觉得这个可行。
话音刚落,还不等如韵郡主回答,便听着屋子的门被打开。
华夫人微微的眯着眼,待看清来人,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怎么,如今便是连你也配,奚落我们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