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的人目瞪口呆,仿佛遭到雷击一般,整个大帐顿时为之一静。
帐门掀开,一名醉熏熏的突厥汉子走了进来,此人便是长驻鲜卑部的突厥吐屯,由于慕容卑是以他的名义来收纳灾民、募集士兵,是以此人也知道这个藏兵谷。
虽然这名吐屯不太管事,终日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可他却也不是傻子,不仅时不时的前来巡视,还想方设法的安插亲信于军中。
“诸位勇士。”慕容卑见到此人带着几名亲兵摇摇晃晃的走来,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机,连忙站了起来,沉声道:“将他们杀了。”
慕容燕等青壮站了起来,纷纷向帐门口走去,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迎接那名吐屯。
凑到近处时,几人瞅准目标,不约而同的各捂一人的嘴巴,并迅速抽出匕首,在突厥的脖子上一抹,刹那之间血花四溅。
这帮倒霉的突厥人猝不及防,连惨叫之声都发不出一声,就被割断了喉咙,双手漫无目的的挣扎半晌,终是无力的软软垂下。
慕容卑见状,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语气森然的吩咐道:“慕容燕,找出令箭,将突厥人召集起来,杀无赦。”
“是!”慕容燕在吐屯的尸体上找到了一枚小金箭以后,把自己带血的衣服脱了下来,一边擦手,一边飞快的跑的出去。
“勇士们,准备作战吧。”慕容卑大步走向帐门:“我族能否崛起,就看今晚了,诸位务必死战到底,谁敢贻误战机,杀无赦。”
“是!”众人轰然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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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桑赫特林山位于盆地中间,两边都是辽阔的草地,阿史那怀德未免隋军从某一边北上,受地形所限,他只好把军队一分为二,两座大营建在山口左右,两者相距四里之遥,这样不仅能够两边都兼顾得到,而且两者互为犄角之势,不管哪座大营受到攻击,另外一营都能及时救援。阿史那怀德率领突厥兵坐镇东营,而西营则是步迦可汗雇佣而来拓揭之士,并以一个名叫希克勒的胡人为主将。
时间到了丑时,西营主将希克勒正在和麾下一干将领聚在一顶大帐内开怀痛饮。
阿史那怀德治军颇严,虽然希克勒等拓揭并不是直接归属于突厥。但是他们平时迫于脸面,也不会拂了‘金主’的面子;不过他们毕竟是为战而生、为财而战的拓揭之士,纪律方面远不如堂堂正正的军队严格,而且这些彪悍的猛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每在战争之前,都会尽情的享乐。
希克勒听说隋军已经奔波数日,甚至有一半的军队今天才到,便按照的他们的习惯,把各级将领集中起来喝酒、玩女人;在他看来,隋军为了迎接即将展示的大战,今晚肯定缩在军营中养精蓄锐,根本不可能跑来劫营;况且东营倾斜向南,离隋军比西营近,就算隋军晚上真的来了,也该去劫更近的东营才对,而不是西营。
“希克勒将军,隋人十分喜欢玩真真假假的阴谋诡计,可汗希望你们今夜能够加强戒备,以免被隋军所趁。”奉命前来提醒的突厥附离看到醉眼朦胧的希克勒等人,心中大生无力之感,知道这帮醉鬼怕是无法执行可汗的命令了。
“知道了知道了!”希克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心里有数,你让怀德可汗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误了大事。”
“好吧,那我告退了。”这名突厥附离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人而已,根本没有资格管这些杀人如麻的胡人拓揭,只好一礼而退。
“将军,阿史那家族的人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一个比一个胆小。”一名千夫长看着离开的突厥附离,不禁嘲讽了起来。
“阿史那怀德生性谨慎,而且是个比较有本事的人,他的担心未必不是没道理,一会儿让兄弟们注意一点。”希克勒狠狠的抓着一名铁勒妇人高耸的胸部,漫不经心的向部下们吩咐。
“好吧!”同样怀抱女人的将领们习惯性的应了一声,不过有没有人听清希克勒的命令就不得而知了。
……
时间飞逝,西营防狼篝火慢慢变弱,火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至消失不见。到了寅卯之交时,整个军营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片安静,就连守门士兵都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