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里外的大同城城头上,隋军将士和民夫、工匠列队而立。抬头仰视城楼,聆听主将张须陀进行战前动员。
“诸位将士、勇士,诸位乡邻子弟。自从突厥汗国取代柔然至今,我们的边城几乎每年都被突厥人抄掠骚扰。少的时候来个数百骑、多的时候是四五十万,他们今天杀我大隋乡邻子弟、明天掠夺我大隋兄弟的妻女财货。青黄不接的春夏则是小股游骑的来打草谷、秋日中膘肥马壮则是大举来抢粮食,甚至连冰天雪地的冬天也要来寇边抢点衣服御寒。如今数十万贼寇列阵于城外,若是大同城破,率先惨遭荼毒者,即是我们身后的甘州百姓,而这些人,都是你们的亲朋好友、乡里乡亲……”
张须陀全身铠甲的站在城楼之上,他知道即将展开的大战,绝对会比前几天猛烈,便紧急的进行了战前总动员,放声大吼道:“所以此役,不但是为大隋圣人而战、不但是为大隋尊严重而战、不但是为大同城而战,而且还是为我们每个人而战、为父老乡亲而战。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能令大同城沦陷,否则,甘州大地必将变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在边境、不知胡患,尤其是大隋建朝那几年,大隋内忧外患,而突厥却处于巅峰时刻,随随便便就能拉下几十万大军南下,劫掠得异常张狂,如今变得四分五裂的突厥汗国虽然日益衰弱,可是直到现在还在不断犯边,眼下这一仗,或许是突厥汗国最后的疯狂,可这疯子的疯劲却不是那么容易应付得了的。
如果说忠君爱国等等大道理,这些人未必听得懂,可张须陀提到了与将士们息息相关的人。却使这些世代与突厥斗争的将士、民夫同仇敌忾、热血沸腾了起来,他们高举长矛竭力呐喊:“为大隋圣人而战、为大隋尊严重而战、为我们每个人而战、为父老乡亲而战。”
喊声震动城头,城内将士、民夫跟着呐喊起来。
张须陀已经看到敌军徐徐逼来,厉声吼道:“敌军已至,众士兵各就各位。胆敢违抗军令、动摇军心,立斩!”
“遵命”将士在各级将领带领下纷纷离开,奔向各自位置,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张须陀快步走下城头,边走边对阴世师、刘权、张定和说道:“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步迦可汗恐怕是准备跟我们拼命了,但是城墙就这么宽,我们根本用不着把全军士兵都摆到城上作战,先派五千人和五千民夫应战,其余人等留在城内等待作战命令。”
“末将明白。”
“卑职明白。”
阴世师、刘权、张定和抱拳行礼。
“刘刺史!”张须陀向刘权说道:“请你派人到城内各处传一个消息,就说灵州两万援军与启民可汗的十万大军已到大同城东北方向,很快就能帮助我们从外面破敌。”
“卑职遵命!”刘权行了一礼,又问道:“张司马,要不要把史大将军的三万铁骑也说出来?”
史万岁和杨纶的任务是接应深入敌境的杨集,不过他们并不是跟着杨集的屁股追,而是从大同城以南的通道横穿沙漠、戈壁,到了瓜州之后折道向北,然后在金山余脉一个隘口驻军,负责拦截向西、或是向大湖区进军突厥军,只要把步迦可汗派去救援的军队歼灭干净,杨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若是杨集及时撤军,两军便从西部向步迦可汗的大营发起攻势。
张须陀沉吟半晌,摇头道:“这是我们的一支奇兵,暂时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