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现在如何是好?”萧颖见到丈夫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大为恼火!不过她恼火的对象不是丈夫,而是她那坑人的同父异母兄长萧玚。
武举由兵部举办,自己的兄长身为兵部尚书,却捅下天大的娄子,丈夫发现了漏洞并好心提醒,他于是急匆匆入府商议,而丈夫,又好心好意的教他如何去补救。
由于事关重大,兄长肯定是紧张的入宫请罪了,并且在圣人追问之下,十分干脆的把丈夫给卖了。
兄长的本意或许是不愿贪这份功劳,但是丈夫明明在私底下教他,分明就是不要这份功劳了,可他依然把丈夫供了,这就是间接的把丈夫推进了这个大火坑。
如果此事为真,那么她的兄长此举,往轻里说是不仗义、不道德,往重里说,就是背恩负义、恩将仇报。
“别想太多了,先入宫见了圣人再说。”杨集把变凉了的碧粳鸡粥一口气干了,笑着说道:“我弄死贺若弼、元岩、窦谊、独孤陀,又从并州带来十二车罪证,关陇贵族恨透了我;另外,我又是禁书令的反对者,让天下士族对我恨之入骨。可以说,我已经是一个仇敌满天下的人了,再得罪世家门阀一次也无所谓。”
这是杨集的实话、心里话,而且他也希望武举圆满成功,如果自己当上总监察,一定比对其他人公平、公平。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萧颖越觉得他是在意自己的感受,安慰自己,在感动、甜蜜得一塌糊涂的同时,对兄长更加光火。至于兄长是不是卖了丈夫,杨集是不是武举总监察、能不能当武举总监察,反而被她忽略了。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萧颖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小少妇,而这个年龄的女子若是到后世,顶多刚刚进入大学,这个年龄段的女子一旦浴入爱河,几乎都是以爱人为重,一旦涉及到所爱之人,智商总是难以避免的直线下降。
杨集收拾停当,便坐上马车,在亲兵的护卫下,向大兴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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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休对于皇帝杨广来讲,和平时没有区别。大隋王朝虽早已实施五省六部、十一寺的官制,但是因为每个重要职务都涉及到大隋王朝国基,所以各部寺的职能需好仔细斟酌,如此一来,便使各部、各寺的职能尚未得到明确,职能重复的职务大有所在。
虽然杨坚、杨广也想撤并重复职务,可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故而也不能头脑发热的去搞。
时至今日,大隋王朝的宰相,权力小得可怜,处于一种辅助、建议的地位,几乎没有什么决断权。如此便使大部分政务都要皇帝亲自过目、批复,好在杨广正值盛年、体力极好,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
一大早,杨广便来到中华殿御书房批阅奏疏,他随手打开一份吏部呈上的任命书,吏部决定任务升延州刺史李渊为管州(荥阳)刺史。
在杨广的计划中,他要扶持士族牵制关陇贵族,但又不能让士族一家独大,所以他也不想对关陇贵族打压太狠。而关陇贵族之中,最令杨广忌惮的是独孤、元、窦三大世家。
至于李渊,他虽然是李氏家主、独孤氏外甥、窦氏女婿,但李氏已经没落成弱势家族了,于是杨广便决定扶持李渊这个姨表兄,让他从内部来搅乱、分化关陇贵族,如果他成为关陇贵族新兴一派,定然令深感威胁来袭的三大派如坐针毡。他手中这份吏部任命书,就是根据他的意思下发的。
杨广随手在任命书上写了一个‘敕’,便放在了一边。
延州是中州,而管州是上州;中州刺史是从五品上,上州刺史是从四品上,两者之间足足相差五个品秩,杨广随手写的“敕”字,至少令李渊少走了几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