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露站在窗户旁边,扭脸看看茶几上静静躺着的那张银行卡,掏出手机给妹妹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从里面嘈杂的车流声听出来,妹妹楚寒露正在街头。
“寒露,这么晚了,咋还在外头?最近好吗?”楚白露秀眉蹙起有些担心。
她不知道妹妹在乌城兼职打工的事。
“姐。”楚寒露双腿支着电动车,迟疑片刻,搪塞着回答,“姐,我在外头散步呢,最近我跟简单都挺好的,别挂念。”
她没敢告诉家人,自己在乌城打了三份工。
倘若让亲人知道,一定会押着她回宁城。
楚寒露说着善意的谎言。
不知道被妹妹蒙了的楚白露轻松吐口气,言归正传,“寒露,刚简朴来我家了,他一下子把我跟老妈的40万元还清了,看样子,今年他木材厂的生意不错。”
这边的楚寒露闻言,泪水不知何时流了下来,她自己都没察觉,“哦,那就好,那就好。”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楚白露从妹妹的语气听出了她彻底的“如释重负”。
她不由眼圈红了。
楚白露没想到,自己和妈妈借给妹妹的40万元,竟然给她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寒露,你一定好好的,在乌城需要钱,就给姐姐吱一声,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撑,还有,心里不要憋着事,想发泄就发泄出来……”楚白露不放心地叮咛着。
楚寒露听着姐姐絮絮叨叨的话语,感动的心里如同一片汪洋大海。
在瑟瑟的秋风中,楚寒露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姐姐絮叨着,直到结束通话,她一直点头嗯着。
即使姐姐看不见她点头。
楚寒露将手机揣进上衣口袋,拉好冲锋衣的拉链。
她没有急着回租住的房屋,而是仰着头任凭眼泪肆意横流。
这一刻,她庆幸两年前割腕自杀被家人发现,抢救及时而留了一条命。
虽然现在很辛苦,但至少让她看到了希望。
儿子简单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远在宁城的姐姐会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似的,隔段日子就对她絮絮叨叨半天。
妈妈也能穿上她买的四季的衣服或老人鞋。
这一切,都很好。
宁城的楚白露跟妹妹结束通话后,丈夫上官诲推门进来。
“怎么样,送走了,你给小李打的回来的路费没?”楚白露提醒。
上官诲穿上拖鞋,呵呵笑道:“给了,这点小事还让你提醒,累不累呀。”
楚白露走到茶几前,弯腰伸手拿着那张银行卡。
“别说,简朴这人还是那样实在,一点没变,咱当初给他借钱时,没让他打借条,要是赖一点的人,这钱也就赖掉了。”楚白露唠叨着,“你说,这个简朴,提着两千元多元的高档酒来咱家,是啥意思,是跟咱疏远了,还是太自责了?”
上官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者都有吧,自责的可能性大些。这个简朴,这是存着复婚的念头呢,他跟寒露离婚一年多了,一直没将他俩离婚的事告诉他爸妈。”
“切,咋样说?咋样告诉他爸妈?”楚白露直言不讳,不客气地抢白着,“他那不是自找挨骂嘛?!简单的爷爷奶奶虽说脾气不大好,可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那老俩口可是从心眼里喜欢寒露呢。”
“那是,哪个公婆遇到寒露这样孝顺体贴的儿媳妇,都喜欢的要命。”上官诲双手交叉托着后脑勺应声道。
“咦,我咋听着你的话不是味道呢?怎么,我这个儿媳做的让你不满意?”楚白露坐在丈夫身边揶揄着。
“别,别,你可别胡思乱想的,再乱想就得更年期了。”上官诲好脾气地央求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