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忧的眼睛珠骨碌一转,告诉简单:“二楼右拐,办公室门上都贴着呢。”
简单欠身道谢后,快速离去。
此刻,楚寒露拖着疲倦的步伐从地下室来到大厅。
她跟儿子恰巧错开了。
她走到大厅的便民服务台,从里面的简易桌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茶杯到热水器上接了一杯凉开水。
楚寒露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稍休憩片刻,把茶杯放回原处,又开始了她的工作。
她来到大厅的空桌椅处,将股民们随手扔弃的纸张等废品收集起来,装入小纸箱。
一会儿,又拿抹布将桌上残留的污渍擦拭掉。
忙完大厅的清洁卫生,楚寒露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同一时间,走在二楼的简单,想到一会儿就在这豪华的大楼内见到妈妈,并做个恶作剧吓吓妈妈时,简单挺挺胸向右边走去。
他沿着楼道内门上的指示牌找到文秘室,停下脚步用右手摸了下喉结,清了清嗓子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简单不知道自己怎样从文秘室走出来的。
当文秘室那位妖冶而美丽的女子听说简单来找妈妈楚寒露。
她热情地接待简单,并告诉他,按照常规,身为保洁员的楚寒露现在很可能在地下室的库房内,清理在证券交易大厅捡回的易拉罐、塑料瓶等回收物品。
简单听说妈妈是清洁工时,他的头嗡的一下,只感到自己的脑袋空白一片.
刚才跟那位漂亮的秘书道别的情景,他都不记得了。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持有大学本科学历、聪明能干的妈妈,竟然干起了清洁工兼拾荒者的职业。
他慢慢地拖动着铅重般的脚步,沿着楼梯一步步向地下室走去。
刚走到地下室楼梯,简单就听到拐角内的一间房屋,发出塑料空瓶“嗵嗵”相碰的声音。
所谓地下室仓库也就是一间放杂物的房间。
大概七八平方米的地方,低矮的屋顶上挂着一盏度数不太大的白炽灯.
在微弱的灯光下,楚寒露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清洁工制服,背对着屋门,双手抓着一个编织袋的底部。
她的胳膊不停地上下抖着,将袋内的易拉罐、饮料瓶等空瓶子,往地上的垃圾堆上倒。
她的跟前,已经堆了一座小山似的垃圾回收品。
倒完后,她弯腰将散落在垃圾堆外的塑料制品等往上面扔。
然后右手握成拳头捶捶后腰,用左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这几天的天气格外热,证券交易大厅的人为了解渴喝了不少饮料。
从早晨九点开门,到现在,楚寒露已经收集了第十六次回收品了.
看来在大厅关门前还能捡上两袋空瓶子,这些空瓶直接交售到乌城市最大的“飞飙回收站”。
每个可以卖2分钱,平时每袋子可以装下100多个空瓶。
如果易拉罐空瓶多,将易拉罐踩扁再装入编织袋,数量会更多。
这样计算下来,楚寒露可以进帐50多元钱,今天收获不错。
在证券交易公司上班三个多月来,楚寒露仅这笔收入就5000多元。
简单望着妈妈的背影,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