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严寒没有见到刘公公,也没有见到周文槐,仿若今天的这个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所居住的小院落,仍旧是鸣琴和扶柳两人贴身服侍,准备好热水,半人高的木桶,各色洗浴用具,一应俱全。
准备妥当,严寒说道:“行了,你们出去吧……”
“公子!老爷吩咐过,我们两个服侍公子,不能再由得公子如此胡闹。公子沐浴,我们也得尽心服侍才是!”鸣琴很是理直气壮。
扶柳也是连连点头附和。
严寒眯着双眼,看着她们两个,似笑非笑说:“老爷说的是不让我去外面胡闹!怎么,你们两个这是要假公济私,把我给吃了不成?”
鸣琴和扶柳掩嘴吃吃直笑,笑得全身乱颤,花枝招展的,该抖的地方抖,该颤的地方颤,跟杨柳枝一般柔软可人,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严寒双眼似是要冒出火来,一幅就要忍耐不住的色中饿狼模样,接着说:“可惜啊,刘公公传授我功法时,一再叮嘱我,不能近女色破身,怎么着也得忍耐住几个月,到完成贵妃娘娘的册封大典之后,才能再传授我下面的功法,那时才能想干嘛就干嘛。”
一听到刘公公大名,鸣琴和扶柳就收起嬉皮笑脸,更别提魅惑浪一浪,仿若看着一坨小鲜肉的色中饿狼,垂涎欲滴,却不敢真个上前去动手。
目光对峙片刻,鸣琴和扶柳终究抵不过严寒,噗嗤一笑,扭着蒲柳一般的腰肢,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严寒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小妖精,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不是普通寻常的美色惑人,只怕还有采阳补阴之类的骚操作。
严寒身负上古奇书《阴阳长生诀》,连翠竹和幽兰的紫府灵相都可以去动一动,倒是不怕这种下三路的阴阳采补之术,但是对两人心怀戒备,可不能在两人面前露出底牌。
他哼着小曲儿,脱得光溜溜的,跳进木桶中,舒舒服服的泡澡。
但其实,他的内心里,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轻松。
主动借机惹事,揍江南陈家大公子一顿,再加上萧贵妃的欲言又止,就基本证实那一夜他与幽兰所猜测的事。
册封大典之日,就是萧贵妃香消玉殒之时,而他这个画皮匠,将在其中有着暂时看来无可替代的作用,故而现在他怎么闹,刘公公和那昏君杨英都能容忍。
但是用完之后,他这个工具人的使命也就会结束,落得个与萧贵妃一样的下场。
现在,他相当于是被软禁圈养起来,除了作画,恐怕连周府的大门都不能出。
而一进入江都,那个思密达小娘皮也都没有露面,难道是因为江都城和这个周府高手太多,她不好再随随便便露面?
不行,得想个法子,把后路给铺好,以防万一。
他正在浴桶中思考人生,门咚咚敲响,鸣琴在门外娇声喊道:“公子,宫里来人哩,要公子去作画!”
作画二字,就带着几分揶揄之意。
严寒懒得理会,答应一声,从浴桶里跳出来,收拾妥当,这才打开门,问道:“人呐?在哪里?”
来的是老熟人,暗金候卫卫帅宋刚,以及一队暗金候卫。
还准备的有马车,就等着严寒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