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城有王戎在,已经是板上钉钉会交出来。操士逸也就不再率军入城,而是直接绕道,赶往临川城。
这样一来,鄱阳城,临川城,就如同两只大钳子,牢牢钳制住戈阳军镇,令其动弹不得。
严寒如今俨然是两人之间沟通的桥梁,来回传话,协调解决各种细节问题,当然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为王戎说好话,为他率军离开彭蠡泽创造便利。
愿意跟着王戎走的人还真不少,都是他的老部属,自认与其留在操士逸帐下提心吊胆,还不如拖家带口,一并离开。
普通士卒,就没有这么多顾虑。想要回家的,直接给一笔路费,让其回家。愿意跟着操士逸的,就留在城中,由操士逸派来的大将褚时义收编,同步接受豫章城一应防务。
褚时义是褚时忠的胞弟,也深得操士逸信赖,由他前来坐镇豫章城,操士逸也才能放得下心来。
这么大队人马开拔,人多事杂,饶是王戎经验丰富,手底下也有不少能干的部属,也还是忙了十来天,才诸事妥当,分乘数十艘大船,浩浩荡荡,从豫章城外的码头启程,经九江入大江顺流而下,前往江都。
严寒站在码头上,目送船队渐渐远去,心头豪气顿生。
能拉拢到这么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真是意外惊喜。
众人纷纷转身回城,独留下严寒站在码头上,站立不语。
“怎么?你是舍不得这位王大将军?”
身旁传来操萍的声音。
严寒呵呵一笑:“没什么舍不得,想当初刚到鄱阳城时,你正好跳进少帅林炆设下的陷阱。那时你肯定想不到,彭蠡泽的情势,能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吧。”
操萍冷哼一声,悠悠说:“你能说服王大将军离开彭蠡泽,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能如此信服?”
“这是王大将军自己的决断,跟我无关。”严寒说,“林药师所作所为,突破了王大将军的底线,可操帅这边,也没有王大将军的容身之处。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彭蠡泽。”
“离开彭蠡泽,有的是地方可去了,可他选择的是去江都。这难道不是你努力的结果?”
严寒转过头,哈哈一笑:“王大将军最担心的,是林药师在戈阳军镇的那个元神境高手。他想要保妻女安全,除了江都,他还能去哪里?”
不过看着操萍脸上的神情,严寒就知道,她是不相信这套说辞的。不过也无所谓,随便她心里如何想,反正这事他不说,操萍也就无从得知。
码头上,风很大,吹得衣裳猎猎作响。
操萍长叹一声,看着彭蠡泽的浩淼水面,问道:“林药师在戈阳,真的有元神境高手坐镇?但是怎么一直没有看到这位元神境高手出动?”
“这人一出动,就坐实了林药师与圣极宫的关系。圣极宫想要靠林药师,来争夺天下,可是圣极宫却是见不得光的。”
“可现在这个样子,林药师也已是众叛亲离,还怎么争夺天下?”操萍尤自不服气。
严寒解释道:“他们的倚仗,该当就是从彭蠡泽打捞起来的青铜鼎。”
说完,他转头看着操萍,问道:“你是担心这个元神境高手出动,危及你那个幼弟的性命吧。”
操萍不置可否,实际上就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