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发生了何事?”
“大郎,自从我调回龟兹镇后,身居都督府司马一职,按说也是大唐任命的,但家兄自从病情好转之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担任司马时我那大侄子才十岁,眼下却十二岁了,身体也康健得很”
“龟兹镇是大唐大都护府所在,也是统揽整个七镇的节度使府所在,龟兹都督府本就没有多少兵马……”
对于这一节,孙秀荣却是门清,四镇的本地王族最短的有百年,最长的则有几百年,大汉时代就有了,这些王族都知晓汉人王朝的特性,只要在王朝强盛时顺服保管没事,因为中原王朝总有衰败的时候,届时本地王族就能又快活一段时间。
对于有些王族来说,还巴不得汉人王朝多管一段时间,因为与草原强大势力相比,汉人王朝终究宽厚一些,而在西域,永远也少不了强大的游牧部族势力。
故此,虽然眼下四镇的前国王兼任都督的都督府几乎没有什么权势,不过依旧对王位虎视眈眈。
四镇中最强大的于阗镇尉迟家族为了王位那可是在反复厮杀中渡过的。
白孝德英俊潇洒,武艺高强,正值盛年,龟兹国国王白孝节原本以为自己病体沉重,不久将撒手人寰的,而自己的儿子又年幼,为了保持自己这一脉,不惜将白孝德从胡弩镇召回来,原意自然是为了辅佐他的儿子的。
现在他的病好了,儿子又长大了,再让白孝德执掌司马一职自然有些不放心,虽然龟兹镇胡兵不多,不过可想而知平时白孝德与白孝节相处的也十分惊险。
“难怪白孝德多年以后会以大唐名将的姿态出现在关内,除了他心向大唐,未尝没有他兄长的缘故啊”
“还有呢?”。
没多久白孝德就将自己的龟兹镇的这两年经历说完了,当然了,在他人面前,他说的十分委婉,无非是“在龟兹镇无甚事做,都闲坏了,等等”,但言语间孙秀荣还是捕捉到了他内心的不甘和无奈。
饶是如此,孙秀荣依旧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白孝德对大唐的向往和依恋那可是有明确历史记载的,而自己这碎叶川都督府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真正的大唐直属军镇,他向往大唐可以申请调离龟兹都督府,直接去节度使府改任他处不是更好?
他有过胡弩镇守捉使的经历,已经是大唐中下级骨干军官了,又文武双全,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还是很容易的。
别的不说,高仙芝、夫蒙灵察对他都很欣赏,无论是于阗镇还是七镇任意一镇他都能找到合适的位置。
故此,他能跑到自己这里,显然另有他因。
“咳咳”,白孝德也有些紧张,半晌才说道:“大郎,你真的不知道?”
孙秀荣笑道:“到底是何事?”
“大郎,不瞒你,龟兹镇是大都护府既节度使府所在,按照规制,这里的快马一般情形下三个月会执行一次,将长安、龟兹两地的重要公文互相互相传递,几个月前就有消息从长安传来”
“哦?与我有关?”
“那是肯定的,据说圣天子这次对安西能够很快平定达奚部叛乱还是十分满意的,高仙芝不出意外的话会更进一步,升为四镇兵马使,位次亚于节度使、长史、副都护”
“至于你,虽然在进攻达奚部的战事中有些功勋,不过却擅自发兵攻打大唐钦封的突骑施可汗,还未知会节度使府,圣天子得知后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