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费力的把手从贾珍手里抽出来,但终究拧不过他,只能去看桌上那画,这一看之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公公!这……这……”
却见那画上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惟妙惟肖,入木三分,贾珍虎狼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贾珍看她吓成这样,也觉着有趣,大大咧咧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是我画的不像耶?那好,你今天就坐我边上,我好好摹着,慢慢画。”
“儿-儿媳,家里-家里还有事,蓉哥儿还-还在等我回去……”可卿不停摇着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仓惶的往后退着……
贾珍骤然暴起,一声暴喝,“不要给脸不要,我说给我站那不动,你听不见!”
说着一把将手里的青玉扇扔出去,几乎是擦着可卿的脸颊飞过,一缕劲风吹的她几缕发丝飘飞……
在秦业家里,当亲闺女一样娇生惯养的秦可卿,哪里见过这等光景,当即就被吓懵了,呆呆站住不动……
贾珍这才满意,亲切的走上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可卿那张祸国殃民的俏脸,又恢复以往那副温和的笑,“这才乖嘛,就这样站好了,不要动,大爷来给你作画。”
……
未几,贾珍才刚画完一个轮廓,就听见楼外面传来赖升的喊声,“大爷!大爷,你在里面吗?”
贼老货!贾珍虽然不耐烦,但也知道赖升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绝不敢来天香楼找自己,也只能暂收了笔,朝楼外喝道,“何事?”
“大爷!是二爷,呸,不是,是那个人的消息,您现在方便吗?”
“兀那老货,说的甚么混账话!有什么不方便的,赶紧上来!”说着,贾珍有些心虚的看了面前梨花带雨的玉人儿,冷哼一声。
“我不过就是找你来作张画,你就作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回去不许让蓉儿知道,赶紧拿上你的莲子羹,给爷滚蛋!”
“是-是,公公,儿媳这-这就走!”秦可卿瞬间如蒙大赦,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贾珍,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噩梦!
……
赖升诧异的看了一眼从楼上跑下来的,哭的跟泪人似的秦可卿,摇了摇头,跟个没事人似的上了楼,见了贾珍,半个字没有多问,恭敬行礼。
贾珍满意他的态度,又生气他打断自己干正事,没好气的啐道,“狗奴才,那小杂种又作了甚么妖,这么猴急?”
是的,才一晚上功夫,又从赖先生变回狗奴才了,贾珍的礼贤下士,英明果决那都是间歇性的,睡一觉就忘……
自家这位爷的脾气,赖升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恭敬道,“回大爷的话,是来福让人传话回来,说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