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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贾玦寻思近日被老爹拘着读书,已有好些日子没去瞧姐妹们,旁人则可,只黛玉那若再不去寻,必要疑心……
眼看着窗外日头已过未时,不由焦心,回头再看贾敬依旧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似是睡着了,狠了狠心,贾玦便自顾离了书桌,口里胡乱念叨几句。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近报则在己身,远报无间及儿孙……”便算是做完了晚课,往贾敬长揖一礼,面朝着他倒退着出了宁仁堂,逃也似的往西府里去。
待他走后,贾敬这才半睁了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都趁我打盹要逃学了,还作甚的把礼数走完?
说你迂腐吧,你小子丫的还敢不告而逃,说你猖狂吧,你倒还一丝不苟的拘着礼,这个性子啊,也不知道辞儿是怎么教出来的,真叫人恨又牙痒痒,说又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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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贾玦紧赶慢赶来寻黛玉,刚进门槛,黛玉便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推他出来,将门关上,锁好。
贾玦:“……”
却也无法,只得在窗外好声好气连赔不是,“好妹妹!你别急,听我解释!”
黛玉总也不理,嫌他刮躁,越性把窗也关了!
贾玦闷闷的在屋外喊了一通,只觉口干舌燥,却也没趣,垂头丧气杵着,想先回去再说吧,可自个也不能见天的逃学啊,赶明也不知道哪天才有机会再来,到时不理他是小,这头兀自多心,给气出病来可怎生是好啊!
贾玦只站在门口,踌躇如何是好,黛玉在里面久未听见动静,只当他先回去了,便又起来开门……
黛玉:“……”
贾玦:“……”
二人都有些懵的面面相觑,贾玦觍着脸赔笑,“妹妹这是原谅我了?”
黛玉轻轻哼了哼,到底不好意思再关,只跺了跺脚,抽身往床上歪着。
贾玦自跟了进去,方要开口,黛玉就拿手捂了耳朵,往里又翻了个身。
贾玦一边摇她,一边告饶,黛玉被他闹的没法,这才起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二哥哥今个这么好兴致?”
一声二哥哥,险些把贾玦怄死,只闷闷道,“妹妹都不理我,哪来的兴致。”
黛玉冷笑两声,“没兴致能想着往我这来?”
“非是不愿,实在这些天父亲拘我读书,看的狠了,没功夫过来,方显得就疏远了似的。”
黛玉只是不信,“什么书还能从早读到晚,竟一刻也不得闲?”
一提这个,贾玦也满肚子的怨气,“妹妹有所不知啊!读书倒只是从辰时到酉时,关键是那早晚各一个时辰的早课、晚课!想那每日里晚课做完,都戌时了,再来妹妹这里也委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