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贾芸,贾玦几步入了西府,直往贾母院而去,远远就听见戏台上那人唱。
“老皇兄你且、慢~些吧!唤声亲翁、郭子仪,为此事、怎能够斩首级~?”
……
贾玦闻言一怔,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仔细打量去,此人竟是柳湘莲!心道他不是自那日打了薛蟠,就跑路避祸去了,怎么竟敢回来了?
没等他多想,屋里贾母等见他来了,忙唤他进来,贾玦只得暂压疑惑,一进堂屋,就被一双双或好奇、或欣慰、或担忧……等的目光注视着,偏把他喊进来了,所有人又都看着他不说话,闹的贾玦好不尴尬!
“呃……老祖宗好,孙儿给您请安!”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请安准没错,这是贾玦今个听戴权说了那位磕头阁老的光辉事迹后,明白的道理!
果然,见贾玦请安,贾母不好再端着,却也气哼哼的没让他起来,“玦儿!你在外作的好大事!”
贾玦情知东窗事发,家里已知道了外面的消息,也不意外,觍着脸讪讪一笑,“都是那起子无耻小人污蔑的,徇私舞弊,玦儿岂是那样的人?老祖宗不必担心,此事我已有应对,到时自有他们好瞧。”
不想贾母却瞪了他一眼,恨得直咬牙,“我管你那个去呢?你有没有舞弊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婆子我也管不着,只有一件,你给我说实话来!”
贾玦既无辜又委屈,“老祖宗这叫什么话?孙儿还能骗你不成?”
“呵呵!”你啥时候不骗我?贾母冷笑,继续道,“我听说戴老公公是不是要给你说媒?”
贾玦略一沉吟,情知躲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呃……是的,他说是什么昭阳公主,玦儿听也没听说过,想来公主…嗯,公主金枝玉叶,孙儿也高攀不起,就拒绝了!”
“放屁!”贾母啐了一口,“还高攀不起?就你这猴儿的性子,你会高攀不起?我看你是不屑一顾!”
“老祖宗!孙儿岂敢对公主不敬?主要这不是倭寇掠于东南,白莲起于湖广……”贾玦这会连谎都懒得扯了,把应付戴权的台词又背了一遍。
“糊涂!白莲一年不灭,你一年不娶,十年不灭你难道还要十年不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此置祖宗于何地?置我们于何地?再者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道理连我这个老婆子都明白,你堂堂一个会元,这么多圣贤书都读哪去了?
这样好的姻缘,你也不说回来同我们商量商量,自说自话就做了主?还扯什么白莲不灭、何以为家?这话说出来,以后谁还敢与你谈婚论嫁?
公主都被你拒绝了,更别说旁人了,门当户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谁都丢不起这个人!……”
为这事贾母都气一晚上了,这下可算贾玦回来了,逮着了就是一通训斥!要不是顾忌着贾玦如今的身份,就差抬出家法伺候了!
贾玦苦笑,被来回唠唠叨叨的,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讨饶道,“好祖宗!孙儿知道错了,可眼下事已至此,悔之晚矣,您老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王熙凤见贾母一气之下训的都有些气喘,忙打圆场道,“诶呦喂!老祖宗,大喜的日子,这是做甚么呢?老祖宗要气不过,赶明儿在训他,今个玦兄弟大喜的日子,可算他回来了,咱们可得好好高兴高兴!”
贾玦亦委屈道,“就是!今个孙儿得了会元,老祖宗不说赏我,倒来骂我!”
贾母总算让他起来,犹自不解气的瞪他一眼,这才对一旁的薛姨妈道,“姨太太,你瞧他,自个不懂事做错了事,还不许我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