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被太太故意瞒了下来,除太太房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的,我也是听见我母亲说……”
说到这里,贾环便回头四顾一看,贾政知意,拿眼一看众小厮,小厮们明白,都往两边后面退去。
贾环这才悄悄说道,“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昨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还打了一顿,那金钏儿气不过,便赌气投井死了……”
话未说完,贾政已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里去,喝令,“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让他同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嘿嘿……”贾环看父亲气冲冲的要去找宝玉麻烦了,以为得计,没等偷着乐呢,又见贾玦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唯恐到时穿帮,赶紧抽身溜了……
……
却说那贾政气喘吁吁,满面泪痕,一声厉喝,“拿宝玉来!拿大棍!我今日非打死了子弟孽障!快将宝玉拿来,索子捆上!再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
众小厮们见这情形,不敢违逆,只得齐声答应,忙去了几个人到园子里寻宝玉去。
贾玦在里头听见这么大动静,出来又见贾政这副情形,便知是为宝玉挨打之事了,面上不动声色忙上来笑道,“二叔这是怎么了?怎发这样大的火气?若是为琪官之事,大可不必,此事有我,必不叫宝兄弟给人欺负了去。“
贾政此已红了眼,眼里又是泪又是气,见贾玦来了,咬着牙恨声道,“玦儿恐怕还不知那孽障作的好事!子不教,父之过!生子如此,我有愧于先人!”
随后便将贾环所言,宝玉因奸不允,逼杀人命的事,给贾玦一说。
贾玦听了,冷笑两声,不过自忖宝玉在金钏儿这事上太过窝囊,一点担当没有,也是该给他个教训,便没有戳穿贾环,只是故作不知的劝道,“二叔莫要着急,此事眼下不过环哥儿一面之词,还是待宝玉来了再问详情,若他果真做下此等骇人听闻的恶行,二叔再打死了他便是。”
“……”
贾政…懵住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拦着他,反倒劝他打死宝玉的!
这…要是答应呢,难道今天真就把宝玉打死了?要是不答应呢,前还说要打死的,前后矛盾,就尬住了……
有些突然,贾政一时没反应过来该作何应对,愣了好一阵,结果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嗯……玦儿说的是,还是等那孽障来了,看他还有何话说!”
……
却说宝玉正在凸碧堂里因为吃了麝月、秋纹嘴上的胭脂,被袭人抓到,说教了好一通,正兀自赌气生闷呢,不想骤然就闯进来好些个有膀子力气的老妈子,进来告了声,“得罪!”就七手八脚的强拽了宝玉出去。
宝玉大惊失色,一面挣扎,一面问她们什么人?袭人、秋纹她们也忙上来,帮着宝玉一道拉扯。
老妈子们只说是奉了贾政之命来拿他,还什么“忠顺王府”,“跳井“……之类,此时众人打的乱作一团,宝玉也听不真切,只大约知道应是在外头坏了事,贾政要拿他去打一顿!
宝玉脸都吓白了,哪里肯去!可袭人几人,哪里拉扯过身强体健的老妈子,没一宝玉便被他们彻底抢了去,宝玉见大势已去,忙唤袭人,“你快去!先老太太,就说老爷要打我呢!快去,今日能不得活,就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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