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行人,看起来跟普通学子没什么区别,这里面真有榜首?
掌柜的垂下眼,还不如多看几眼账册呢。
“就是那个——”
“就是他——”
“快看——”
“哪个?”
“走在最后那个。”
当街上那群人走近这边时候,厅堂内更喧闹,掌柜的再次抬眼,最后那个就是榜首吗?
那这个榜首人缘不怎么好啊。
因为看起来是一行人作伴,但走在最后的那个跟大家泾渭分明。
其他人指指点点交谈京城热闹,没有人跟最后的人说话,很明显是刻意保持距离。
此时那人走过来,掌柜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握着算筹的手一僵。
这张脸——
这张脸不是美貌如花。
也不是丑陋不堪。
这张脸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张脸没有丝毫笑意。
这张脸,肤色微黑,眼薄,唇薄。
薄薄的眼忽的看过来。
掌柜的手一哆嗦,算筹啪嗒跌落。
“太,太,太傅——”他喃喃说。
与此同时,店内探身往外看的客人们也一瞬间凝滞。
直到那人走了过去。
下一刻掀起喧闹。
“是不是?”
“就是他——”
“我刚才都喊出来了。”
“不是你一个人喊,我听到很多人都喊出声了。”
不止是这一家,街上皆是如此,一直藏在水下的暗流终于跃出水面,掀起了漩涡。
.......
.......
“真是邓弈,还是长得像?”
“叫邓弈,又长的一模一样,你说这能说是像?”
太学里也议论纷纷,比起民众们,其实他们早就接到了消息,虽然很多人没有机会见过太傅邓弈,但州府郡城的官员们多多少少有几个见过。
只是他们送来消息说的含含糊糊。
不过大家也可以理解,毕竟朝廷公布邓弈死了。
如果这个人真是邓弈,就该隐名埋姓躲起来,竟然还堂而皇之来参加科考,名字也不改,相貌也不改。
如果真有问题,拱卫司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拱卫司州郡县都完备了,深宅大院田间地头都能窥探,蝼蛄蚂蚁都逃不过他们的眼,更不用说一个长得像邓弈名字也叫邓弈的人。
但这个邓弈不仅依旧能参加科考,还当了榜首,此时又坦坦然然走进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