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家就不好接了,讪笑。
邓弈也没有回答,只说:“没有人生下来就懂,都是一步一步学,下次见了公公我就不会不认得,不过——”
齐公公不待他说完,伸手拿出腰牌:“这是我的腰牌,我特来接朱公公,可以了吧?”
朱公公冷笑:“何必跟他多说,赶出去就是了。”
邓弈不理会他,接过腰牌认真看了,点点头,让开路:“请。”
朱公公上下扫了他两眼:“邓弈是吧?咱家记住你了。”
邓弈施礼说:“我刚来这里,什么规矩都不懂,如果冒犯还请担待,我会多了解这边的规矩,日后绝不会耽搁公公差事。”说着解下腰里一块玉佩,“这是下官家传之玉,还请公公笑纳。”
这什么人啊!朱公公愕然:“你,你。”
给太监们送礼多得是,但这样当众送礼,还送的坦然的真是第一次见。
这小吏是戏弄他吗?
“谁稀罕你这东西。”朱公公气的甩袖,将邓弈的玉佩打落在地上,“让开。”
邓弈依言让开了。
齐公公哈哈笑:“好了,不要跟他置气。”拉着朱公公向内去,低声说,“肯定是得罪人被指派来的——你回去问问杨公子他们,大概就知道什么来历了。”
如果是得罪人被扔到这里,等着看他闯祸挨教训,那朱公公就不愿意出头了,他可以教训人,但不是被人当鞭子用——杨国舅家里的人也不行。
“这宫门不是谁都能来的。”他气道,“奴婢会告诉太子殿下,好好的查一查他们,不像话!”
两人渐行渐远,没入深宫看不到了。
邓弈俯身从地上捡起玉佩,再看四周的官吏,官吏们脸色复杂。
“让大家受惊了。”邓弈笑说,晃了晃玉佩,“待我当了它,今晚给大家压压惊。”
官吏们又是好气又好笑,这个邓弈的行事他们算是明白了,也明白他为什么到处送礼却到处留不住了。
“你说你,图什么呢。”他们无奈的说。
邓弈笑了笑:“图,不管什么事,都不能不战而退吧。”
战不过了,再低头就是。
如此,虽然会被一些人嘲笑,但也会被一些人记住。
他看了眼深宫的方向。
......
......
相比于邓弈这个小吏守门尽职尽责,巡宫城的禁卫则知趣的多,他们肃立目不斜视,任凭太监们来去。
站在城墙上的一个凤眼少年无聊的打个哈欠,看了眼旁边聚集的禁卫们。
“哎,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他问。
禁卫们摇头:“哪有那么多新鲜事。”
“不一定吧。”凤眼少年皱眉,长眉又一挑,“城中雅趣阁那件事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女的——”
他的话没说完,这几个禁卫就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涌过来,掐胳膊按肩膀,还有人连连作揖。
“我的九爷,你饶过大家吧,这都讲了几遍了。”
“你看了场热闹,也不能讲一辈子吧。”
“燕来,求你再出趟门吧,说不定能看到新的热闹。”
出门?那是万万不能,谢燕来嗤笑,一群人正笑闹着,旁边看热闹的禁卫忽的想起什么。
“哎,说到新热闹,还真有。”他说,“城中雅趣阁那件事大家都——”
禁卫们顿时哀嚎“都听过了!”“我已经背下来了。”“我做梦都是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