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在营内转了整整半个时辰,正打算去练练筋骨呢,却见一火士兵护着监军使丘维道回来了,邵树德见状立刻上前迎接:“使君!”
丘维道点了点头,道:“进帐说话。”
帐内有几名监军院的僚佐官员正在办公,见上官回来了,纷纷起身行礼。丘维道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办事,然后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桌案前一屁股坐下,方道:“权岢岚军兵马留后贾敬嗣、权河东观察留后李劭派使者来此传信,令我等坚守遮虏军城,务必不能令李逆父子以此为基。”
“岢岚军使如何能管得了我军行止?曹大帅都没下令呢!”邵树德有些不解了,这又是“权”,又是“留后”的,明明都是火线上任的“临时工”官将,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管管本道兵马就算了,连客军也能管?
“曹大帅已薨。”丘维道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邵树德无言以对。曹翔来河东上任前是昭义镇节帅,年纪也不大,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军头身体是很好的,即便吃了一次败仗,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说死就死了吧?这事肯定有还有许多隐情,只不过就不是邵树德这个层级的人能知道的了。
“河东宣慰使崔季康暂代河东节度、代北行营招讨使,这李劭便是崔季康的人,秉承招讨使之命,我等焉能不从?此事,即便郝都将再有其他想法,也断没有容情转圜之处。”听得出来,作为监军,丘维道对郝振威一味避战也是有些看法的。只不过先前天德军无依无靠,穿越叛军振武军的地盘来到大同军,远征千余里,说实话很对得起朝廷了。你没看那些路远的藩镇,直接就不出兵了么,直接当没看见朝廷旨意。离得近的幽州镇,至今仍在不痛不痒地骚扰蔚州,还没动真格的,似乎在等待朝廷的赏赐——无论是财物还是官爵。
“明白,末将唯使君之命是从。”
“好好做。”丘维道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本使在崔季康面前倒也说得上几句话,翌日邵副将若为朝廷立下大功,断少不了前程的。”
邵树德自然连连拜谢。丘维道虽然是太监,但说实话对他邵某人不差。只不过在战场上小小地表现了一下,外加平时的护卫工作井井有条,不出纰漏,就被他委以重任。有这等好上司,还有什么好说的,努力干活就是了,人家可还和新任招讨使崔季康有些交情呢,这根大腿可不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