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城门大开,十几匹战马带着同样杂乱无章的队伍,嗷嗷叫着跑出来,没有任何阵型和组织,胡乱的冲…~
许央愣了愣,赶紧把江夏叫停……这情形,已经没法冲杀了。
许央下了马,将工兵铲伸进护城河,洗刷工兵铲上的血迹。
一官身人向许央走来,疑惑的看着许央这操作,准备开口说话,被许央的一顿操作搞愣了。
好不容易才恢复,拱手向许央施礼:“感谢郎君救我隰县百姓!”
许央正在借衣裳的下摆擦拭着工兵铲,扭头看了看这官身人:“城里人是你的百姓,城外的不是?”
说完,没搭理这人,继续端详工兵铲,仔细查看是不是还有血迹。
那官身人脸微红:“确实,是我等父母官的过失,不能解百姓之危,不能护百姓周全。”
“可……不是房乔推辞,陛下三征高丽,营建殿堂,修建大运河,征兵征民征税征粮!”
“隰县周边被劫掠,不是房乔不作为,不想为,是无能无力,力所不逮呀!几十衙役,老弱病残能守住隰县城门不失,已经是极限了!”
房乔?房玄龄?许央好像是听到这名字了,抬头又看了看。
三十来岁,剑眉、鱼眼、大鼻梁,偏偏堆在这张脸上挺柔和。
“是我唐突了,不了解具体情况。我就是路过,不是官府的,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只要百姓没意见,不碍我的事。”
“就是单纯的看不惯有些行为,忍不了太过残忍的现实……”
围城的盗匪溃散了,守城的也回来了,一个个欢天喜地的。
“少郎君,请移步城里,房乔当请郎君,以感谢救我隰县围困之恩。”
按说这时候是行游侠之事,本不应该跟官府纠葛,但是,邀请的是房玄龄就不同了,这是将来大唐的宰相。
交浅言不深,在城下若不是被许央挤兑,房玄龄激动之下跟许央这不相干的人发牢骚,更不会随便说出心里话。
而许央也不会因为是房玄龄就一副舔狗样。
所以,这次的宴席都很矜持,含蓄的试探和小心,都没有再涉及更深的话题。
房玄龄很会做人,更会来事,在许央他们离开隰县时,帮许央三人更换了战马,并一路道郑重。
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主公,为何给一个小小县尉面子?”
刚离开隰县,田丰就忍不住了。
“从此人在宴席中的表现,田叔以为此人如何?”
许央的话让田丰沉默,仔细想宴席上的过程,不得不承认,整个宴请的过程让田丰叹服,不管是主公还是那个房乔,没有一句话一个动作是多余的,也没有任何一点是明确的。
“此人胸有丘壑,应该能成大事!”
在江夏缠着田丰讲解宴请时的交锋细节时,三人已经离开隰县二三十里,继续北上。
山谷中声音传播很远,还没看到扬尘,就先听到了骤急的马蹄声。
“主公,不少于五百骑,精骑!”
不用江夏再说,许央已经看到了,盔明甲亮,全副武装的骑兵,带着漫天的灰尘,从远而近,眼看就到了三人近前。
许央微微拔动马头,想躲到一边让过这似乎在赶路的骑兵。
“就是此三人!敢坏我义军好事,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