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的种种,沈云根本就不相信这人会将李大老爷的颈骨捏得粉碎。
“请问阁下可是石秀县大老爷之大公子?”他抱拳行礼道,“在下沈云,曾有幸见过大公子两次。”
白衣人眼波流转,抚剑轻笑:“先父早就不是什么县尊大老爷了。你是石秀县人?小小年纪,身手不弱。你什么时候来省城当了护院?”
也就是说,沈云没有认错人。
沈云如实以对:“哦,在下并不是府中护院。今天是因一桩事,与一位前辈追查至此。不想,发现此府的家主刚刚惨死于密室之中。”
白衣人“哦”了一声,象是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把我当成了凶手!”
“一场误会!”沈云连忙摆手,“石秀县人人皆知,大公子长着侠义心肠,怎么可能是那歹毒之人!”
白衣人挑眉,看了他一眼,扯起嘴角笑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公子了。唔,我姓叶。巧得很,今天也是因一桩事,追查至此。刚一进这院子,便碰到了你的这位同伴。他的身手不错,我还以为是护院呢。”
古老二自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被打落的软剑,执剑行礼:“叶公子,真对不住您,刚才是小人莽撞了。”
言谈举止之恭敬,令沈云暗自吃惊。
而叶公子竟不躲不避,大大方方的受了他的礼,颌首问道:“你们说这府中的家主已经遇害,是怎么一回事?”
沈云见了,又忍不住心里嘀咕:大公子也不象是不知礼之人哪……
他这边略一迟疑,那边,古老二已然毕恭毕敬的答话完毕。
听说李大老爷刚刚在暗牢之中被人拧碎脖子而致死,叶公子眉尖轻蹙,道了声“晦气”,自言自语道:“线索又断了。”想了想,他抬眼对古老二说道,“带我去看尸身。”
“是。叶公子,这边请。”古老二侧身让出道儿,恭敬的伸手请道。
而沈云已经回过神来,按下心中的疑惑,他跟在二人后面,也进放密道,又回到暗牢里。
“啊!”最先走进暗牢的古老二忍不住轻呼,“李福顺怎的死了!”
沈云闻言,不由觉得后背掠起阵阵阴风——明明他离开暗牢时,李福顺还活着,在背后哇哇大叫来着。
难道是我下错针误杀?他立刻推翻了这样的判断。人身上的那些穴位,哪一个他没有练过上万遍!隔空刺穴也是练得炉火纯青。更何况,当时,他与李福顺离得那么近。后者的麻穴离他的手不过是隔了寸许远。这样的距离,于他来说,就是信手拈来一般,怎么可能下错针!
他心里飞快的思量着,脚下也没耽搁,跟在叶公子后头,进了暗牢。
李福顺果然是死了。躺在李大老爷的尸体旁边。也以同样诡异的姿势!
沈云看了一眼,顿时有如坠入冰窖,寒冷彻骨!
怪不得古二前辈会惊呼出口。李福顺和李大老爷一样,竟也是颈骨粉碎而死!
这回,古老二没有伸手去探试尸体的颈骨,而是静静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叶公子走过去,拧眉问道:“他就是带你们进来的李福顺?”
“是的。”古老二应道,“我离开时,他还活着。”
叶公子挑眉看向沈云。
后者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也道:“我离开时,他吓得不清,有些神志不清了。从后面,用双手紧紧的箍住我的腰。我用银针刺中他的麻穴,方得以脱身。我进入密道时,他已经清醒了。”
叶公子听罢,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李福顺的脖子:“颈骨粉碎。刚落气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