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错了?”袁老太爷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复杂之极。
“是的,父亲,儿子知错了。”袁大老爷连声说道,“儿子是被那贱人迷了心窍……对,就是贱人挑破离间,害得我们夫妻不和,父子反目。”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露出狠劲,“我要杀了她!”
袁老太爷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两颗硕大的眼泪,哑声说道:“原来,我也错了。”
“啊?”袁大老爷不解。
“德儿,这些年,你一直宠爱月桂,我一直以为你是重情义,为了不辜负青梅竹马的恋人,不惜无视妻族的强大助力……这样的你,至少有情有义,比你那些斗得跟乌鸡眼一样的兄弟要强一些。创业不行,但可守成。”袁老太爷苦笑,“可惜,我看错了。”
袁大老爷听出了话里之意,眼里全是惶恐与不安。
果然,接下来,袁老太爷吐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冷硬,象是瞬间将他打入了万丈深渊:
“你分明是自私自利,自卑却又自负到了极点,利令智昏,愚不可言啊!”
“我若大的家业要是交到你的手里,用不了几年,就会被你这个蠢物败得连渣都不剩。”
袁老太爷说着,提起腿,将他甩在地上,“知错就要改,我……”
“父亲!”袁大老爷趴在地上,尖叫着乞求,“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请您看在峰儿的面上,饶了我这一回。”
几十年的父子,他很懂袁老太爷的心。听到最后面这句话,袁老太爷的脸上终于现出犹豫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自门外快步进来。
“主子。”他连个眼风也没有给袁大老爷,径直走到袁老太爷跟前,一番耳语。
袁老太爷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仍然趴在地上的袁大老爷,目光越来越不善。
后者不禁浑身打颤。
黑衣人说完,退后一步,垂手而侍。
“好,很好!”袁老太爷眯起眼睛,盯着长子,冷声问道,“初六晚,你出动了长房所有死士,是也不是?”
“是……”袁大老爷面如土色,额头上争先恐后的冒出豆大的冷汗。
袁老太爷又追问道:“你派他们去做什么?”
“我……”袁大老爷不敢答。
袁老太爷连连点头:“好一个‘生死不论’!虎毒尚不食子,那是你唯一的嫡子!这些年,你们兄弟闯下的祸事还少吗?为父什么时候派死士,‘生死不论’的追杀过你们?”
“父亲……”袁大老爷唯有痛哭流涕,做痛悔之状。
可惜,这回,这招失了灵,不再管用。
“你还记得你七叔吗?”袁老太爷摆手打断他。回到长案后面,大刀金刀的坐下,望着他,突然语气又变得平和起来,“这些天,我夜里老梦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