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能走不成?
看看那些侍卫,看看高家那可怜的两兄弟吧!
龚祺伟和赵卓然两个,依然是吊在大队人马的后面,从上楼到现在,龚祺伟一直在时不时的问赵卓然:“赵兄,太子会如何处置我等?”
“赵兄,我们家里的大人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赵卓然一开始还搭理几句,后偶来干脆就随他念叨,因为这两个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了。
在会宾楼里,在被拘之前,他还有些紧张,现在他则放松多了,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爱谁谁,爱咋地咋地吧。
一阵喧嚣声从前面传来,懒懒散散的佝偻着站着的赵卓然来了点精神,他抬头看去,段誉总算是登场了。
他背着手从大殿中出来,一手拿着一个像是一个大喇叭一样的东西,面沉如水。
我说你就别装了,你今天把我们这么多难兄难弟一网打尽,京城里的老百姓,这会指不定怎么赞颂你呢,高家的两个骄子,更是直接折在你手上,你还有必要做出这样一副委屈大了心气非常不顺的样子吗?
你做给谁看?
一声大喝让他一震:“都给我站好!”
段誉拿着让人临时赶制的卖相一般,但效果尚可的纸筒大喇叭:“看看你们这个样子,连站都没个站相,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是俊彦?”
赵卓然不自觉的站直了,就连坐在地上的高运煊,也被旁边的人拉了起来。
而已经有一些不成器的家伙在求饶:“太子,我知错了!”
“看眼前这么多精英,这么多高才,这么多贵胄,济济一堂,齐聚于此,我只想说,五华楼,何其有幸!”
段誉拿着那个怪异的喇叭的样子,真说不上雅观,但他的话,却清楚的传到了最后一排赵卓然他们的耳中。
但赵卓然真宁愿听不清这话。
这句,还算是委婉,但谁都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话。
“有人说知错了,我想,各位英才,此时都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具体的原因,我真是懒得一一列举,我是真不好意思列举!”
“有些事,真的是有人做得出来,但我只是说出来,就觉得脸红,”
“你们……”段誉停顿了好一会,目光从好多人面上掠过:“我还是要面子的!”
赵卓然低下了头,要不要这么让人无地自容啊兄弟?
“各位英才,抬起头来吧,你们好好看看这天,看看这地,再看看这天地中间的百姓,”
赵卓然抬头看了看天,天很蓝,云很淡,阳光很灿烂;这地,从这巍巍高楼望出去,那是大写的壮美;楼下的百姓,好小,好不起眼。
“我想请各位英才,各位贵胄,我想请你们扪心自问,我们的作为,对不对得起这天,对不对得起这地,对不对得起这百姓,对不对得起读过的圣贤书,对不对得起父母大人的养育教导和期盼……”
这一串的对不对得起,让赵卓然的头越来越低,他也越发的觉得“英才”“贵胄”这些字眼,居然那么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