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那是一定的。
不,把智昌交给太子,就已经削弱了相府的声威。
但他相信,父亲做出这样的决断,一定是对的。
…………
“呼,”时隔一千年,段誉终于又真真切切的站在洱海边,那迎面来的风,让他感觉无比的舒爽。
而现下的这个洱海,也比他熟悉的那个一千年后的洱海,要浩瀚得多,站在这边,都有些看不到对岸。
据他目测,后来好多知名的打卡点,此时应该全都在水面以下。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嘿嘿,哥现在可是被这样奢华的仪仗和两千多精兵护卫着环游洱海,这气派,让他很是雀跃。
这让他发现自己有些失算了,应该带一票画匠,把这一幕给画下来,最好,是刻在海边哪处石壁上,让一千年以后的那帮家伙,好好羡慕羡慕。
还有,此情此景,最适合抛出一首让众人侧目的诗来,他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下,算了吧,那不多的几首,得留待将来。
做的诗就是让这一帮大头兵叹服,没有什么用,让一班文人士子低头,那效果才棒。
于是,看着宫女们和一些行李被送上船之后,“马”,他伸出手来,段易长却退了一步,小心劝道,“太子,要不你还是坐车?”
段誉笑:“呵呵段统领,不用担心,这一次,别人可没机会撞到我,”
周围的这么多兵是摆设吗?
他一跃上马,又一挥手,豪气冲天的说:“开拔!”
一声令下,立时全军齐动,车辚辚马萧萧中,段誉忍不住幻想着自己将来率一支无敌铁军,把一切敌人踏在马下的情景来,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万丈豪情,“驾,”他又忍不住快马加鞭,纵情驰骋起来,非常之潇洒,非常之飒爽。
但段易长看着他的样子,却是紧张得不行,他知道,太子要是再出什么事,自己项上的这八斤半,可就保不住。
好在没多久,他就欣喜的看到,太子终于消停了下来。
段誉咬着牙,自己也觉得晦气,还真就帅不过三刻?
看着眼前的又一段山路,他越来越清楚的知道,放弃马车,那是个不可饶恕的大错误。
更浩瀚的洱海,带来了更让他赞叹的景观的同时,也给他们抵达对岸的皇庄,增加了不少难度,后来环洱海的路,可以说是一马平川,但现在,翻山越岭,那是免不了的。
但是,能这么办呢?自己想耍帅嘛,那就是咬着牙,也必须要坚持下去。
在不知怎么支撑到中午下马用餐时,他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的仪态,不至于被人笑话——他是真感觉,脚软得像棉花般,而且两条腿就是合不起来。
好在大腿两侧,应该早已经习惯,并没有磨破皮。
但大腿以上,心肝脾肺肾,那就没有一个是舒服的,颠,太颠了!
想想那歌里唱的,“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之类的,他是真想骂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哦,策马崩腾后,那也得先有命去享受啊。
进餐之后,在大家的注视下,他笑着朝四方挥手,装作没事人一样,外表平和,内心悲壮的再一次跳上马背,咬牙忍受着下一段的煎熬。
好在是,到了下午,他慢慢的找回了原有的感觉,不用指示,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找平衡,因此并不像上午那么难受。
但对开惯了车的他那说,这样的旅途,依然是苦不堪言,感觉腿木了,屁股木了,腰……还行,风吹得脸也没什么感觉,眼睛,眼泪被吹出来不止一次,他非常想念墨镜……
这让他在申时末,终于看到前面皇庄的大门时,忍不住和其它人一起,发出了高兴的呼喊。
他回头看着来路,忽然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自己喜欢的一首词的意思,“……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不好,那骑乘的体会本就不好,估计已经颠得不行,再看看归途,还在那么那么远的远方,那可不得断肠人在天涯嘛——肠要被颠断了嘛!
“到家啦!”他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