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江来出事,他都是来地最快的。
施道谙是何飘颻出门接进来的,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会以这样一幅衣冠禽兽......哦,衣冠楚楚的模样示人。气场强大,精英范儿十足。
施道谙一只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给人狂放不羁的潇洒感。另外一只手却抱着一个红木盒子,盒子勾在腰间,用腰部的力量支撑着它的重量。
书卷气十足的何飘颻紧紧伴随在他的身边,就像是某个大学教授携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参加某场讲座活动,在场所有人都是教授的粉丝。
确实,当施道谙到达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的视线体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施道谙,在国际上都鼎鼎有名......据说意大利的阿尔弗雷德就是他一手捧出来的,年前一幅《救世主》拍出两千万欧......”
“可不能小看了他,听说有不少大藏家在他手上吃了亏......”
“施道谙啊,这个人值得好好认识一下......他要是看中我们收的那些小玩意儿,那我们可就要发大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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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飘颻带着施道谙走到董育林面前,介绍说道:“爷爷,这是施道谙。”
又给施道谙介绍董育林,说道:“道谙,这是我爷爷。”
“董老先生好。”施道谙恭敬的向董育林问好,然后主动把手里的盒子给递了过去。
“施先生这是何意?”董育林站起身来,看着举到面前的盒子问道。
“江来不小心将董老先生视若珍宝的山人真迹《孔雀竹石图》给弄丢了,施道手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手的东西......就把自己收藏的这幅山人的《快雪时睛图轴》给您带过来了。董老先生不妨先打开看看,验证一下此画的真假。”施道谙的腰背弯的更低,一幅替弟受过赔礼的谦虚姿态。
“施先生手里的东西,自然是真品.....”董育林接过盒子,走到桌案前面,将那幅《快雪时睛图轴》给展示在众人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怪模怪样的石头,怪石之中,画了一棵同样不甚美观却十分虬劲的松树。石头是上大下小、奇形怪状,松树是上粗下细、屈曲盘旋、老干虬枝,对松树来讲,土壤贫瘠,根基不牢。对怪石来讲,立足不稳,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这正是八大山人荒诞而劲拔的绘画风格。
“正是山人笔法,没想到今天能够看到八大山人的另一名作《快雪时睛图轴》,不虚此行啊......”
“可惜没有看到《孔雀竹石图》,若是一日目睹山人两幅真迹,那得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啊......”
“施道谙果然出手不凡,这《快雪时睛图轴》的价值可不比那《孔雀竹石图》差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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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快雪时睛图》也。古人一刻千金,求之莫得,余乃浮白呵冻。一昔成之。”董育林念诵着八大山人在画面的右上方写下的那段题识,手指轻轻抚摸着薰黄色的纸张,出声说道:“我很确定,这正是山人赫赫有名的那幅《快雪时睛图轴》。心念多时,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