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道谙开车,江来坐在副驾驶室。
江来原本想坐在后座的,但是想到施道谙今天打人耗费了不少力气,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精神开车。他要坐在前排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道路,若有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出声提醒施道谙......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施道谙一边开车,一边出声问道。
因为刚才打架时的动作太过狂野,现在的施道谙头发凌乱,领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掉了,衬衣纽扣也蹦掉了两颗,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现在的施道谙就像是醉酒后的公子哥,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危险感觉。
“报警会让他留下案底,以后做事就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江来出声说道。
文良平说这是和他们俩开个玩笑,这当真是开玩笑吗?
江来不信,施道谙不信。
文良平也知道他们俩不信。
显然,文良平确实想要把那张玉床包装一番拍卖出去。不要以为有过前车之鉴之后,就不会再有傻瓜来为这种「赝品」埋单.....
不,一定会有的。
有了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古董行的水太深了,也太浑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你觉得那些砸钱的人是冤大头,可是,你又怎么能知道人家不是为了洗钱或者其它的什么目的呢?能够赚到几个亿的人,当真是那么愚蠢的吗?
有人说,卖东西的人总是比买东西的人聪明。
其实还有一句话:买东西的人也永远比旁观者聪明。
可是,文良平没想到江来会拒绝,更没想到拒绝的态度会那么坚决。在发现金钱难以收买之后,不惜拿枪指着江来的脑袋......
“报警不会让他留下案底,反而会让我留下案底。”施道谙笑着说道:“毕竟,虽然是他们先开的枪,但是打人的人是我......你和我安然无恙,他和那个老家伙却浑身是伤,他们反咬一口,你说警方会相信谁?”
“那他们自己会不会报警?”江来出声问道。
“不会。”施道谙摇头,说道:“做贼的人心都虚。如果他们报警的话,就算给我招惹来一些麻烦,甚至有可能因为故意伤人罪而被起诉......但是,他们自己的身份更容易暴露,而且他们想做的那些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钱?”江来表情疑惑的说道:“感觉不像是为了钱。他们有很多赚钱的渠道,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为了你。”施道谙侧脸看了一眼江来,出声说道。
活着的感觉真好,坐在一起说话的感觉真幸福。
今天是开心的一天,他要回去给江来做一份驴肉黄面......嗯,冰箱里面有从敦煌空运来的驴肉,也有从敦煌运过来的黄面,正好今天可以好好的庆祝一下。
“他是那个组织的人?”
“之前还有些不太确定,这一次表现相当的明显了。”施道谙一脸笃定的说道:“我们知道他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也知道我们知道他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不惜在我们面前暴露身份,也想逼迫你给他写这样一份鉴定证书。为的是什么?”
“他们想毁了我。”江来说道。
“是的,偷走那幅《孔雀竹石图》是想毁了你的信,让你为赝品玉床写鉴定书是想要毁了你的名......一个人没有了信也没有了名,还剩下什么呢?”施道谙出声说道。“他们不仅仅想毁了你,还想毁了江家,毁了老头子,也毁了传承百年的「锦上添花」。”
“下一步......”江来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说道:“就是要我的命了吧?”
“所以,无论如何时候,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施道谙表情凝重的说道。“我怕你一个人落单的时候他们会突然间对你动手。这次的计划失败……现在的他们很危险。”
江来转身看向施道谙,说道:“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我知道。”施道谙点头:“毋庸置疑。”
“下次再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江来看着施道谙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必须要死,让我自己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