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走,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散了,没人敢多问一句,即便很想知道结果。
燕靖予重新进屋,杨皇后已经被扶起来坐着了,她哭花了脸,愤愤不平的捶打着扶手怒骂:“赵氏那个贱人,当年便用此事诬陷于我,如今竟然再度重提,可恶!”
燕靖予摸摸鼻子,对背锅的赵贵妃深表同情。
“烨王得势,赵贵妃存了将我们彻底打压的心思,自然会用尽方法。”太子身子微微佝偻,来皇帝踹在他身上那一脚,他孱弱的身子吃不消。
杨皇后瞪了他一眼:“但凡你争气些,何至于让一个庶子上位?”
“母后怀孕的时候要是好好养着,大哥的身子不至于这么弱,怪来怪去也怪你。”雍王气呼呼,直接就把杨皇后怼了:“而且,母后与陆子简传递消息的事我知道,儿臣冒犯,必须说一句,靖予都这么大了,母后别失了分寸。”
杨皇后差点被他气死,挣扎着站起来在他身上打了两巴掌,气的跌回椅子。
“老二!”太子温声低斥,扶着杨皇后让她息怒。
杨皇后气哭了:“逆子,你就是这么气你亲生母亲的。”
“皇祖母。”燕靖予赶紧站出来加把火:“陆子简是皇爷爷的肉中刺,即便没有今日的事,凭他手握兵权并居功自傲这一点,就留不得,幸而如今陆子简的兵权没丢,否则,当真得不偿失。”
杨皇后怨毒的看着他,心中恨意十足:“恭喜世子,不但没被牵连,还直接拿到了兵权。”
“孙儿握在手里的,便是大伯与父亲握在手里的,皇祖母放心就是。”燕靖予微微含笑,气的杨皇后想打人。
他们父子俩变着方的气杨皇后,太子只好把他们赶了出去,自己留下安慰听骂,雍王不走,被燕靖予拽着还来了一句:“大哥别安慰母后了,让她自己哭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停了,你越安慰她哭的越厉害,而且我要是走了,她肯定责怪你这样那样的,这不是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嘛。”
杨皇后哭的更凶了。
走了一趟兵部,定下明日出发,燕靖予赶在日落之前去了丞相府。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去翻了墙头。
嬴黎就在院子里树荫下的竹编长椅上趴着睡觉呢,脚边还趴着一只睡觉的肥猫,燕靖予坐在墙头看着她,静悄悄的也没说话。
嬴黎睡得很沉,头发半遮住脸,发髻滚得散开了,戴在发间的小小一朵绢花也快掉了,斑驳树影落在她脸上,到是遮住了几分嚣张。
几只麻雀落下来,堂而皇之的硺食她没吃完的点心,有一只还踩在她头上,灵动的转动着脑袋查看四周。
“咳!”燕靖予轻轻咳了一声,麻雀受惊,‘呼啦’一下全部飞走藏进了树冠里。
他笑了一声,不经意的一抬眼,就和门外路过的嬴岐照了个对面。
“丞相好呀。”他含笑招呼。
嬴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没一会儿举着粪叉子气势汹汹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