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应了声,雍王忙请旨:“瓦剌五万人就敢入关,想必是轻骑,我们的闲杂人员过多,必定会被追上,臣愿带兵拦敌。”
“瓦剌五万人,会不会绕路而行?”燕忱白又开始顾虑了:“他们若是直冲骊山而来,必定是阻碍重重,要想阻挡这五万人,少说也要三万人,随行的兵马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都带走了,届时岂不是无人护驾?”
燕靖予都想打死他了,这种时候能别拖后腿吗?
“皇上。”他忍不住了:“为保圣驾安危,可从临近地方调集兵马拦敌,禁军与虎贲军护驾回邺城也是可以的。”
老皇帝不吭声,心里也被燕忱白的顾虑弄紧张了:“不妥,万一你们走开了瓦剌再杀来,那到时候谁来护驾?传朕旨意,所有人一同返回邺城。”
“可是若不阻拦瓦剌,百姓该如何是好?”燕靖予难得在御前顶撞一次。
老皇帝脸色越发难看,雍王和汉王爷不说话。
“靖予。”燕忱白叫住他:“危急时刻,还有什么事比皇上的安危重要的?身为臣子,理当护驾为先。”
燕靖予看着他,眉头紧锁,显然并不认同这话。
瓦剌直奔骊山,便是为了老皇帝而来,没能抓到老皇帝,他们岂会放过百姓?
凉州已经兵变,能将瓦剌放入关中,那显然是不能指望他们立刻赶来救驾了,沿途各地兵马都不多,送消息出去再赶来也要时间。
不拦敌,难道放任瓦剌一路杀到邺城去?
他将不满挂在脸上,老皇帝直接拂袖而去,雍王也赶紧去安排返回邺城的事。
“兄长。”燕靖予做不到无视百姓安危:“我知道你此次多带了一千虎贲军出来,方才父王并没有将他们算在内,能否将他们借给我,我去拦敌。”
燕忱白皱着眉,果断摇头:“你别胡闹了,如今任何人的命都比不过护驾,而且,这次来骊山的都是官眷,百姓需要保护,他们就不需要保护?若让他们受了伤,岂不是伤了大臣的心?”
“就一千人。”燕靖予不想和他掰扯那些:“多了我一个不要,我去拦敌,能拖多久拖多久。”
燕忱白还是摇头:“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让你胡闹。”
“那我们就不管百姓吗?”燕靖予加重了语气:“瓦剌敢入关,便是有十足的把握离开,凉州城指望不上了,难道真的让他们大开杀戒然后全身而退?”
燕忱白无动于衷:“与百姓的性命比起来,骊山众人的命更重,准备护驾吧。”
他说不借就不借,为了防止燕靖予死缠烂打,还立刻将多出来的一千人禀报了雍王和汉王。
听他说了燕靖予要拦敌的事,雍王问了一句:“你为何不让他去呢?”
“孩儿是想,皇上都已经下旨返回邺城,要是让他去了,岂不是抗旨?而且,就算带着一千人他又能做什么?瓦剌可是五万人呢,这种时候,多一个人护驾,皇上也能多一份安心。”
汉王听完,语调古怪:“你还真是个好臣子。”
燕忱白吃不透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雍王也不多加解释。
突然要返回邺城,所有人都一头雾水,虽然还没玩够,却也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众人忙乱之际,汉王找到燕靖予,他正在询问嬴淮骊山周围可以调用的兵马有哪些,得知不足千人时,眉头紧皱。
“拿着。”汉王丢出一块令牌:“边关可不止凉州城一支大军,西关镇守将寿永贞是我的旧部,拿着我的令牌过去,他能借你兵马,快马赶去,三天时间足够了。”
燕靖予握住令牌,喜出望外:“四叔。”
“这令牌是你偷的,不是本王给的,要是不小心死了也是活该。”汉王指着他:“回头你爹找我,我也不知道。”
燕靖予差点就跪下了:“多谢四叔。”
他立刻就走,嬴淮想了想追上去:“世子,我觉得此事可以与我姑奶奶商议。”
“不用。”燕靖予走的很快:“打仗不是儿戏,她纵然厉害,也不能冒险拼命,回邺城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