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人紧张的呼吸都乱了。
嬴黎笑了笑,起身后一脸冷漠的挥了挥手,士兵手起刀落,将所有俘虏全部斩首。
前去探路的哨马回来了:“报,瓦剌军距我军还有三十里。”
三十里,那已经很近了。
嬴黎看了看那些被瓦剌吓到腿软的百姓,立刻上马:“着令百姓速速离开,将散兵游勇召集起来,随我一起御敌。”
“是。”
这些士兵还算精干,很快就将百姓中的士兵抓了出来,可他们一个个斗志薄弱,早就被瓦剌吓得魂不附体了,一听要御敌,竟直接跪在地上求嬴黎放过他们。
“这些瓦剌人凶猛无比,个个都是力大无穷的壮汉,我们的营地遭到血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这话说得真是败落士气,竟把嬴黎带来的援军都说的心里没底了。
嬴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驱马看了看所有的士兵,扬声喊道:“区区外邦小卒,趁火打劫罢了,我泱泱中原,何时竟成了他们肆意游走之地,杀我中原百姓,便是在掌掴我等从军者的脸面,难道,我们真就放任他们践踏中原脸面不成?”
所有人一片寂静,嬴黎举剑高喊:“我汉家将士,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冲锋御敌的路上,绝不苟活。”
“绝不苟活。”出生入死的人,最容易被激起热血。
很快,军队整顿完毕,并迅速跟随嬴黎前去迎敌。
瓦剌的大部队在后面,人数十倍于他们,这样的差距,若是换做自己手把手带起来的那支部队,嬴黎有十足的信心碾压。
可现在她没这个信心,这些士兵都是各地驻军,连边关大军都算不上,从未与瓦剌交过手不说,只怕真刀真枪的大仗也没经历过几次。
但是,距离此地十里的地方就有大河,河面上有一座石桥,这个季节河面冻得已经不是很结实了,底下又全是淤泥,瓦剌人只能选择过桥,所以,只要占据了这座桥,胜算就能翻番。
一路冲过去,瓦剌人也快到桥前了,嬴黎立刻下令:“弓箭手。”
一声令下,所有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顿时,黑压压的羽箭飞向桥头,瓦剌人的速度稍减。
两千甲士往前冲,举起盾牌连城铁墙挡住瓦剌的箭雨,长戈自盾牌中间的夹缝伸出,以最快的速度在桥头铸起带刺的铁墙。
瓦剌想要强冲,可桥面狭窄,对他们的冲锋有极大的限制,一不小心掉下桥面,就会陷进水底淤泥里寸步难行,无须大周军动手,都是死路一条。
弓箭手占据两侧高处,骑兵于后方备战,时刻准备冲上前去。
嬴黎深知,拖是不管用的,一旦确认无法从此处通过,他们会立刻改道,他们又不攻占城池,只管一路屠杀,届时追的再紧也无济于事。
所以,这五万人必须全部杀了才行。
登上高处,嬴黎在乌泱泱的瓦剌军中看见了一个男人,白色毛边,瓦剌军首领。
他躲在人群后面,时刻关注着局势。
嬴黎心一横,解下身上的大裘搭在马背上:“等瓦剌军乱,所有人拔剑冲锋。”
“是。”
她上马,拔剑出鞘,猛然驾马冲出,甲士立刻让路,瓦剌军迅速围拢过来,弓箭手立刻铺开箭雨阻挡。
单骑入敌营,后方瓦剌首领几乎站起来瞧是什么情况。
嬴黎一路杀过去,随侯锋利,削铁如泥,瓦剌军的马刀盔甲根本阻挡不了其锋芒,但身无盔甲相护,嬴黎身上也挨了刀。
但她对这种小伤早已习惯,毫不在意,一阵厮杀,神佛难挡,突然跃起,无视劈来的马刀,迅速拉弓射出一箭,羽箭飞快射向瓦剌首领,首领一惊,下意识的侧身一躲,羽箭擦着他的脸颊插进地里。
首领心中一惊,周身寒气袭来,不敢相信这是她仓皇一箭的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