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气笑了:这操作可真熟,老燕家不仅祖传拖后腿,还祖传眼瞎这毛病。
燕靖予有不臣之心?这话竟然还有人信。
老燕家的人果然多多少少都带点毛病。
“我此时回去请罪,只怕兄长挑不起大梁,极易被瓦剌反扑,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燕靖予特别镇定:“反正都这么大罪过了,再多几条也无所谓。”
这话说得嬴黎很吃惊,握住他的肩膀夸奖:“小子有魄力,我帮你,虽然你老燕家一堆不是玩意儿的东西,但你是真的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反正要问罪,大不了多几条,真要是下狱坐牢,我们俩可以作伴。”
燕靖予愣了一下,笑起来,低声问她:“胳膊不疼了?”
“...你这种人真的烦,为什么要提醒我?”
嬴黎意见很大,所以即便是枫扬找来马车让她舒舒服服的坐着去雄关,她也一脸不情愿。
回去的路上,燕靖予坐在车辕上亲自赶车,枫扬被迫去骑马了。
车门开着,燕靖予说道:“我在边关,还让我兄长过来,只怕是想让我们兄弟相争,兄长容易被人挑唆,定然会给我添乱,一旦让瓦剌反扑,那我非但没有留下功劳,兄长也会被问罪,一石二鸟。”
“但凡你哥有点脑子,也不会给你添乱。”
他摇头:“难说,兄长为人谨慎,行事过于小心,他必定以凉州为重,就凭这一点,我们俩就会有冲突,他应该要到了,在此之前,我必须动手才是,否则战机转瞬即逝。”
他拿定主意,到了雄关后等兵马整顿完毕就立刻带着陈兴出发,直奔上坯,嬴淮留守雄关拦截通海关援军。
这是很冒险的决定,一旦雄安和上坯的敌军增援及时,就是一场恶战。
嬴黎想去帮忙被他拒绝,他的理由很能说服人:“关键时刻得有人骂醒我兄长,还请嬴姑娘留下为我善后,不过,你别告诉我兄长是有人想要挑唆我们的关系,你说了,他也不会信。”
他都这样说了,嬴黎只就答应。
上坯刚开战,燕忱白就来了,知道燕靖予已经在带兵攻打上坯后,他对着留守的将军一顿发火,嬴黎过来的时候他骂的正凶:“嬴淮没有把我的话带到吗?此时不能攻城,折损兵力的事谁来负责?速速传信,让他们撤回来。”
“只怕是撤不回。”小将军很忌惮他的身份:“已经去了多日,两军交战,想撤都难。”
燕忱白拉长了脸:“我的话不管用了吗啊?”
没人接话,嬴黎就说:“你的话管用不管用,在这说了不算,得去战场上说才是,除非瓦剌愿意放他们走且不追杀,那才能撤,否则一撤退就会被追着打,必然损失惨重。
几个月了,雍王和汉王才召集了五万兵马,可见后面也不会有太多的兵马来援助,所以等着他们也没多大作用,再者,现在的情况是,通海关的敌人大败,士气受挫,我军又拿下了雄关,只要再把上坯和雄安两城拿下,瓦剌的气焰就能被彻底压制,即便真的要等雍王,完全可以等着一块进攻通海关。
如果此时撤军,瓦剌肯定会反扑,那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朝廷不知实情,给你下旨的时候大概凉州城的叛乱都还没结果,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将领在外随机应变是允许的,而且燕靖予也说了,等拿下上坯和雄安,他会回去请罪的,不会牵连你。”
因为掌掴承恩伯夫人杨氏的事儿,燕忱白对嬴黎也没了刚开始的客气,冷着脸色问:“嬴姑娘是专程留下拦着我的对吗?”
“是,我是想...”
“闭嘴!”燕忱白一声呵斥,完全不拿嬴黎当回事:“皇上着我总领边关一切事务,我早已下令停战,你们这是战场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