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嬴黎语重心长:“一生清廉,那我更清廉呢,那时候穷的,燕王的裤衩都打补丁了,想贪也得有可以贪的啊,夏隶恶心人,是那种他就是在算计你,他还让你觉得是在为你好。”
嬴淮若有所思:“这也还行啊。”
“那他要是差点把你算计死了,还转头告诉别人都是在为你着想,你反驳想要解释,结果个个说你不识抬举呢?”
“......”嬴淮拳头一握:“打不死他。”
嬴黎拍桌:“现在懂了吧。”
聊了一会儿,他们俩也冷静些了,嬴淮开始瞎猜:“如果世子被迫撤兵回京请罪,那燕忱白接手通海关这边的战事,只怕耗来耗去得一年多,会不会是皇上想让世子回去继承皇位?”
“嗯?”嬴黎趴在桌上一脸认真:“你的意思是老皇帝和太子加起来也活不够一年?”
嬴淮慌了:“我没有,别瞎说。”
“你不就这个意思吗?”嬴黎哼了一声:“我猜是燕靖予不听话,私自决定拦敌,把老皇帝对比成了个自私自利的昏君,老皇帝绝对很没面子,就很生气,结果燕靖予来了凉州还把叛乱解决了,这一下就在凉州将士面前立威了,然后其他人也慌了,如果再不把他叫过去,等他拿下通海关赶走瓦剌,那其他人还要不要面子了?”
嬴淮有些无语:“我实在想不通,皇上既然中意世子做大周未来的接班人,何必这样打压他?不是应该给世子铺路,好让他畅通无阻吗?”
“天真了吧,天真了吧。”嬴黎老气横秋的摇着头:“你就说燕靖予厉害不厉害吧,老皇帝打压他,他都能立威拢人两不误,这样是放纵了,难不成让他架空太子?”
嬴淮后知后觉:“也对,可是太子身体不好,当皇帝又辛苦,他还不如转手就把皇位传给世子,自己好好养着多活两年呢。”
“对对对。”嬴黎有点小激动:“我也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两人想法一致,嬴黎对憨厚的嬴淮有点改观了,让人拿了两斤瓜子上来,一边磕一边聊,一边等着听消息。
燕忱白在撤走了阻拦雄安援军的人,燕靖予压力倍增,他已经攻下上坯,自然不可能撤退,否则被瓦剌追着打,必定死伤惨重。
留守雄关的小将军很及时的把这个消息说给了嬴黎:“世子已经攻下上坯,但瓦剌军数次反攻,妄图将上坯抢回来,双方还在僵持,世子求援,统帅不准,以兵力不足为由让世子死守。”
“燕忱白不会是瓦剌的奸细吧。”这个想法差点攻占嬴黎的脑子:“不然他怎么会给瓦剌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是奸细,不行,等回去了我要参他一本。”
嬴淮没心情开玩笑,嘀咕道:“世子只带了八万人攻城,上坯防卫坚固,拿下必定代价惨重,如果不支援,他们撑不了多久。”
“是啊,可是统帅说兵力实在不够,而且统帅已经下令,着令五万人马回防凉州城,以防瓦剌偷袭。”
嬴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们总共带出来十五万人,伤亡怎么着也得有一万人了吧,燕靖予带出去了八万,剩下的可都留在雄关阻击瓦剌援军了,他现在把人全部回防凉州城,是觉得几千人能守住雄关,还是觉得他把人调走了,燕靖予会乖乖回来?”
小将军一脸惭愧说不出话,都知道事情不妥,但燕忱白一意孤行谁也劝不了。
燕忱白谨慎过头,给瓦剌创造了绝好的机会,瓦剌大举反攻,越过雄关直取上坯,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进攻上坯,雄关没有兵马可以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旦上坯的大周军被灭,即便自身实力受创,拿下雄关也很容易。
窥探到瓦剌目的的燕忱白也反应过来了,但五万兵马已经连夜折返凉州,即便立刻派人叫回来,奔波劳累也难以与瓦剌一战。
禁不住劝说,燕忱白还是把嬴黎放了出来,把她和嬴淮叫到一起共同商议。
虽然他十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