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看着他,有话想说又憋住了。
自她征战四方,即便是燕王再怎么忌惮她,也绝对不会有人玩这么恶心的事,毕竟所有人的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难保哪天就会被人报复回去。
现在可好了,为了让雍王府这兄弟俩吃亏,完全不顾瓦剌大军会给边关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事,嬴黎忍不了。
先烈拼了命才打下来的江山,可不是任由这群渣糟蹋的。
入夜,燕靖予照旧去城中四处巡逻,嬴黎拿起随侯剑,趁夜跳下城楼就走了,虽然身负重伤,但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对她来说也很简单,只是落地的时候力道稍重,扯到了腰侧的伤口,疼得她哆嗦了一下,按着伤口咬着牙,稍稍缓了缓就走了。
盗了匹马,嬴黎趁夜往雄关的方向去,等燕靖予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嬴黎已经跑出很远了。
此时的雄关,只有那位小将军带着几千人戍守,燕忱白与嬴淮早就离开了,他们去了凉州城。
凉州城新任驻军大将荣泽,是烨王妃的亲弟弟,勇胜伯府的公子。
燕忱白前脚才被委任为边关统帅总领一切事务,后脚烨王就把荣泽提拔成了凉州驻军大将,节制凉州一切兵马大权,直接将燕忱白架空。
回防凉州的五万兵马,就是被他扣下的。
他以新上任需要巡边为由晾了燕忱白好几天,燕忱白快失去了耐心了他才回来。
一身贵公子习气,常年习武惯有的健壮,行事举止却带着一股子小人得志的威风。
见了燕忱白,虚情假意的陪着笑:“让统帅久等了,实在是边关事多,不能及时赶回。”
“我奉旨处置边关事务,你却扣下五万人马不去救援,是何意图?”燕忱白问的很直白,嬴淮听着直摇头。
荣泽是烨王的人,这还用问什么意图?
意图就是间接害死世子然后由你背锅,把你们兄弟俩一网打尽,直接断了太子和雍王的希望,没了两个大孙子,单凭太子幼儿,如何与烨王的几个儿子争?
荣泽哈哈笑了两声,并不把燕忱白放在眼里:“统帅可不能冤枉末将,末将上任凉州统帅,自然是以凉州安危为重,世子私自调走凉州大军,已经让末将很为难了,统帅应该知道,朝廷已经下旨,停止进攻通海关,先顾好凉州,等雍王召集到了援军再说,这是圣意,末将不敢不从。”
“如今情势危急,我命你出兵。”燕忱白急了。
他着急,荣泽反倒越发淡定:“统帅,你虽然总领边关事务,但你仔细想想,凉州与上坯到底哪一个能重要?是关内百姓重要,还是违抗旨意的世子重要?
贸然出兵,万一瓦剌袭击凉州,后果不堪设想,上坯的事末将也有所耳闻,世子已经攻占了上坯,既如此,被瓦剌围困又何尝?
关紧城门,死守一两个月应当不成问题,等雍王召集到足够的兵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瓦剌就是,趁这段时间养精蓄锐才最要紧。”
“荣将军。”嬴淮不想干看着燕忱白落套,站了出来:“上坯已经在我军手中,只要援军到了攻占雄安,必能联手灭了瓦剌,这样的战机着实不能错过。”
荣泽看了他一眼:“嬴将军说得对,可是本将军职责是保证凉州安危,其余的有心无力。”
“先前召集的五万兵马兵变去了邺城,此事你会不知?”燕忱白怒不可遏:“如今朝廷召集的兵马迟迟不到位,死守能到几时?”
雍王召集的兵马兵变的消息,他是在赶来凉州的路上才得知的,那一刻他才明白燕靖予一意孤行的缘由。
知道没有援军,所以必须一鼓作气打出威风,否则通海关失利,朝廷就真的没有任何威信可言了。
但荣泽打定了主意不给兵马,燕忱白强要也不给,凉州守卫空虚,即便是闹到老皇帝面前去,他也有理有据心里不慌。
只要他不给兵马,燕靖予就会被困死在上坯,届时问罪下来,燕靖予抗旨在前,燕忱白辖制失责,怎么算也牵连不到他身上。
荣泽的无赖让燕忱白想发火,但他一向又不是个火爆脾气,外强中干,荣泽根本不怕他,依旧满是倨傲看好戏的模样。
“笑话,如今随随便便来条狗,都能说自己有本事保护凉州了?”嬴黎打开拦路的士兵闯了进来:“老子在凉州杀人的时候,其他人在哪,现在和我瞎比比以凉州为重,脸呢?落你娘肚子里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