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知道了。”说完,把嬴黎一推,袍子一抖靠在椅子上,浅浅含笑:“嬴姑娘慢走不送。”
“......”嬴黎差点摔地上,看他装,火气不打一处来:“找打是不是?”
他立刻站起来:“哎哎哎...你自己说的,忍住。”
给自己挖了坑,嬴黎心里堵得不行,看着他又不能动手,干脆把他桌上的折子全部扫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燕靖予很是无奈,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只能回来自己把东西捡起来。
距离嬴黎遇见夏紫懿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有没有到邺城谁也不知道,燕靖予只能按照嬴黎说的,先去查夏紫懿的哥哥夏济。
打听夏济很简单,他打了赵阔的事好些人知道,轻易就打听到了,但是他被抓进大牢后就没了消息。
枫扬在邺城有不少交际,请大理寺的衙役喝酒,一日不到就听到些消息。
“夏济的确被抓进去过,夏家二房的人也去过衙门,但是并没有带走夏济,也不见夏济出来,后来问斩了一批命犯,夏济就不见了。”
“难不成夏济被当做死囚给杀了?”燕靖予觉得不大可能:“打了赵阔就被当做死囚杀了,那大理寺卿也太狂妄了,再者,死囚都是登记造册的,哪能多一个人出来?”
枫扬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一个老衙役告诉我,夏济问斩之前,牢里放出去一个,在册子上记得就是夏济的名字,但是老衙役认得夏济,他很肯定放出去的不是夏济。”
“这么说,夏济是代人受死?”燕靖予知道机会来了:“查,仔细查,放出去的是谁,为何能放出去。”
枫扬点点头:“那夏紫懿呢?”
“那么远的路,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安全回来都不知道呢,暂且不管。”他此刻真想去谢谢嬴黎。
要不是她提醒从夏济入手,只怕也查不到这些事情。
接下来好几天,燕靖予都在忙这件事,早出晚归,没空找嬴黎,嬴黎也很硬气的不找他,嬴岐还以为他们俩崩了呢。
“年轻人嘛,很正常,在战场上那种紧张要命的时候,只要对方很厉害,就会下意识的跟着他,对他好感倍增,再一块被人弹劾,就开始惺惺相惜,回来的路上没管束聊得多,就更加觉得离不开对方了,一般这种情况,各回各家冷静几天就淡了。”
他端着小茶壶说的头头是道,一旁的丞相夫人则愁的不行:“姑姑的年纪也不小了,虽说我们晚辈不方便做主,却也不能不管,难得姑姑对世子起意,这要是黄了,下一个在哪都不知道呢。”
“这话说得,难不成姑姑还嫁不掉了?”嬴岐放下小茶壶:“再过些日子,你去问问姑姑,要是还对世子有意思,那我做主了,登门找雍王说理去,他儿子勾勾搭搭撩拨人,必须负责。”
丞相夫人翻白眼不搭理他,远远瞧见嬴黎抱着几个纸袋子从外面跑进来,忙让嬴岐看:“瞧瞧,又跑出去买零嘴了。”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嬴岐一阵自我安慰。
丞相夫人笑了笑,问他:“雍王回来了?”
“快了,近来朝中也做下了决议,烨王作保,由勇胜伯家的荣泽带兵攻打通海关,着令雍王和汉王回朝。”嬴岐靠在藤椅上十分悠闲:“这个大坑,烨王跳的义无反顾。”
“谁挖的?”丞相夫人剥了桂圆递过来。
嬴岐笑了:“自然又是世子,他立了威得了名,用回京请罪这个理由急流勇退,把通海关丢给烨王的人,看似吃亏,实则占尽了便宜,世子能攻下雄关,全靠姑姑拖住了通海关的瓦剌援军。
如今无人再拖住瓦剌,瓦剌关外的支援说到就到,通海关就是块硬骨头,啃下来也损失惨重,荣泽必定不能服众,啃不下来,就越发显得烨王手下的人无能,即便是燕忱白也在边关,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不一定会全力帮忙,又怎么会帮烨王的人?”
“这样说来,世子也是个可托付的人。”丞相夫人很欣赏:“有勇有谋,机灵稳重。”
嬴岐不开心了:“哼~心机狗,除了张脸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