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后,失望与痛心让他眼泪都快出来,瞧着他们,疲倦无比:“将他们,给我暂押大理寺。”
把燕靖予燕忱白还有嬴黎全关起来后,雍王下令邺城守军撤退,他懒得与承恩公夫妇多说半个字,立刻去了丞相府,天色黑了才赶往宫里。
大理寺牢里,互相包扎了伤口,嬴黎怒极反笑:“你大伯竟然真的敢杀我。”
“我敢发誓,杀你的口谕是伪造的,必定是出自太后。”
“假传圣旨?”嬴黎又被老燕家的操作惊着了:“她胆子够大的,就这样还不杀?”
燕靖予一声嗤笑:“愚孝,说不通的。”
“这不是愚孝。”坐在角落里远离他们的燕忱白此时仍旧选择维护杨家和太后:“那是长辈,生养大恩,不能忘记。”
他顽固至此,燕靖予无话可说,嬴黎却笑了出来:“你真是可悲啊,分不清大是大非,一味觉得自己孝顺,却忘了你所孝顺的人有多歹毒。
孝而不顺才是子女该做的,杨太后误国至此,杨家更是蛀虫,你还对他们千般维护,那他们做的每一件恶事都有你的功劳。”
“你不会懂得。”燕忱白拿话堵她。
嬴黎被恶心到了:“你他娘的懂个屁,是非大错都分不清,还整天嚷嚷对你不公平,你瞎啊,看不出来杨家想篡位啊?看不出来杨氏在利用啊,看不出太后又蠢又恶毒啊?”
“嬴姑娘若再诬陷杨家,我必定...”
嬴黎蹭一下站起来:“你想怎么着?啊?说话!”
她准备打人了,燕忱白不吭声了,他很清楚自己与嬴黎的差距,贸然动手,毫无胜算可言。
“娘的,老子不狠,真当我好欺负了。”
嬴黎下定了心思,与燕靖予坐在一块,等着看外面的情况。
那边,雍王进了宫,宣德帝依旧未醒,左皇后早就在等雍王了,一见面立刻就说:“雍王爷,给邺城守军下令的不是皇上,是太后,皇上与太后争执,吐血晕倒了。”
雍王早就猜到是这样,走了一趟嬴氏,此刻,他的心就仿佛一块石头,失望到没有任何动力支撑他的火气。
“皇上如何了?”
“还没醒。”左皇后泪水涟涟:“太医说怒火攻心,病情越发严重了。”
雍王稍稍沉默:“臣去给太后请安。”
他径直去了慈安宫,太后正与杨妃在一块,知道他来了,太后依旧闹脾气不见,直接扬言:“嬴鲤不死,哀家谁也不见,就让哀家病死在床上吧。”
雍王听见她得嚷嚷了,真就不进去,一向脾气火爆的他出奇的安静,脑子里全是嬴岐的话。
“事到如今,王爷真觉得自己能拦住两个儿子吗?大公子太容易被挑唆了,您为太后为杨家撑的每一次腰,都是给他们一次挑唆大公子的机会。
即便大公子不想杀世子,太后与杨家也绝对容不下世子的,但世子不同,他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手足相残,只有他胜出了,大公子才能留的性命。
太后一心帮扶杨家,王爷自己也深受其害,如今也想看着自己的儿子深受其害吗?杨家不除,大周永无宁日,王爷三思啊。”
“唉~”雍王长叹一声,站在殿外说道:“母后,你矫诏,假传圣旨,按律当斩。”
殿里端架子的杨太后心里一咯噔,装不下去了,急忙走到殿门前:“你说什么?”
“母后,你何苦与皇贵太妃过不去,何苦要管晚辈的事?忱白与靖予都是我的儿子,你非要逼得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做什么?
你这般想帮扶杨家,想让杨家世世代代一同富贵,那儿臣做主,废了皇上,将皇位让给承恩公,你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