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燕靖予还是停住了,雍王的话他记得清楚,所以他强忍着愤怒将手里的竹笔摔开:“你母亲死有余辜。”
燕忱白已经没有力气还手了,即便燕靖予松开了他,他还是躺在地上起不来。
杨太后站在一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燕靖予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裳,阴沉着脸离开。
“孙儿,孙儿。”杨太后急忙扶起燕忱白,心疼的又开始大哭。
嬷嬷也跟着垂泪:“太后,您千万要振作啊,瞧世子的意思,若是他登上大位,您与大公子岂不是危险?”
杨太后愤怒大骂:“那个孽障,当初若不是沈家插手,哀家绝对不会让他生下来。”
“如今说这些也晚了,太后该想想还有那些人可用啊。”嬷嬷生怕杨太后倒了之后自己也被清算。
杨太后垂泪不语,先帝的皇子皇孙备受她打压,如何肯助她一臂之力?先帝的公主虽多,但出嫁时由她选择驸马,她都没往高门贵族挑,一个个都让她们下嫁了,如今自然也无人有能力帮忙。
想到公主,杨太后想起来一个人:“对,还有苕云,还有她,她是哀家的亲孙女,皇位上的人是她亲生父亲,她不可能不管的,快,替哀家送信。”
“是。”嬷嬷急忙扶她起来,替她将信送出去。
杨太后的信刚出宫,左皇后就收到了消息,她刚喝了安胎药,闻言只是嗤笑:“指望苕云?那可真是白费功夫,她不会是忘了苕云长这么大,没受过她一句好话的事了吧?还把人家逼着嫁去那么远的地方,选个莽夫做驸马,难不成她觉得这是天大的恩情?”
“依奴婢看,太后是病急乱投医了。”
“她自然着急,杨家满门抄斩,她现在就是一个孤寡老太太,皇上和雍王也对她也死心了,也就燕忱白那个傻子还顺着她,她算什么东西?”
“万一苕云公主答应了呢?”
左皇后笑着摇头:“苕云不会答应的,她和燕靖予的交情极深,不管是为了燕靖予还是为了她亲弟弟燕维燊,都不会答应太后帮燕忱白的忙。”
嬷嬷放心多了。
杨太后的信送到苕云手上时,她已经显怀了,虎背熊腰的驸马爷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她看信,憨厚的汉子就看她。
“公主,信上的事与我有关吗?”
“嗯。”苕云把信给他:“太后让你上折为燕忱白说话,还说靖予如今残暴不仁,对她这个祖母不敬,联合嬴鲤灭了杨家满门。”
驸马爷为难了:“那我们要帮忙吗?”
“自然不帮。”苕云看着他:“靖予虽然只是我堂弟,可在我心里与维燊是一样的,我不帮他反去帮别人,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与靖予自小一块长大,他的品性我是信得过的,只有他登上帝位,我们和维燊的将来才能平安,我怎么可能背叛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燕忱白耳根子软,太容易被人操控了,太后目光短浅,心思歹毒,焉知他们将来不会忌惮维燊?所以这个忙我们不能帮。”
驸马爷连连点头:“好,听你的,我也觉得世子更厉害些,那个燕忱白我没打过交道,就冲他与你交情不深,我都不能帮他。”
他很听苕云的话,转手一道折子催促宣德帝立太子,把燕靖予好好夸了一顿。
杨太后得知后,气的破口大骂,却也毫无办法。
初秋前,左皇后的胎坐稳了,她这才告诉宣德帝,知道消息,宣德帝几乎是跳起来的。
“当真?”
“臣妾不敢欺瞒皇上。”左皇后一脸笑意:“已经三个月了。”
宣德帝立马把她扶起来:“朕年过四十,膝下却只有维燊一个皇子,朕早已经不抱希望了,若你能给朕再添皇子,朕必定厚待左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