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一阵沉默后继续往前走:“你自己思量吧。”
他对大周的将来毫不关心,皇位给谁他都不在乎,燕靖予也不在乎。
他知道嬴黎想要皇位,在她对自己坦诚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与她竞争的准备。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认了。
各凭本事,公平公正。
到了册封大典那天,按规矩,需一早起来,沐浴更衣焚香,先到太庙叩拜先祖敬香,再到宫里领旨授印,然后依次去慈安殿与栖凤殿谢恩,最后入主东宫。
领旨授印后,燕靖予带着浩浩荡荡一大群礼官去往慈安殿,礼官说道:“皇后娘娘小月后身子不好,已经送话说今日不必谢恩,让太子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嗯。”不用去栖凤殿,燕靖予乐的自在。
到了慈安殿,杨太后已经等着了,她高坐在凤椅上,目光冰冷的看着燕靖予,对他那一身太子朝服怎么看都不顺眼。
按规矩谢了恩,杨太后也赐了座,只是语气很不好:“恭喜了,布局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你如今也弱冠了,既然入主了东宫,也该定下太子妃才是。”
张嘴就提这件事,燕靖予都知道她怎么想的了,“这个不劳太后操心,孙儿早已有了意中人。”
“怎么?你存心膈应哀家不成?”杨太后的目光越发冰冷:“你可别忘了,杨家满门因嬴鲤而死,若是让她做了太子妃,那要将哀家与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
燕靖予微微歪头:“杨家罪有应得,怎么太后至今觉得是阿鲤的错?哀家的颜面如何,与我何干?”
“哀家是你祖母,哀家不许嬴鲤踏入宫墙。”杨太后拍案而起,依旧自视甚高:“莫非,你身为太子,却要行事不孝吗?”
燕靖予笑了:“若是不受太后摆布就算不孝的话,那我早就是个不孝子孙了,太后不许阿鲤踏入宫墙也请放心,东宫与慈安殿相距甚远,阿鲤不会来太后面前的,若太后康健永寿,我也会为太后选一处山清水秀的行宫颐养天年,绝不让太后给阿鲤添堵。”
杨太后险些被这番话气死,指着他的手指不停的颤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燕靖予不想和她啰嗦,见了礼就离开了栖凤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东宫,东宫已经修缮过了,所有的陈设全部改变,与原先的差别甚大,东宫伺候的奴才有宫里拨的,也有从王府带来的,如今都在忙碌。
今日大喜,东宫设宴,百官都来恭贺,燕靖予少不得要一一应酬。
待客人散尽,已经是深夜了,他坐在台阶上吹着晚风醒酒,枫扬就带着一位嬷嬷走了过来。
嬷嬷规规矩矩的问:“殿下,可要传人伺候?”
“什么?”他一时没明白过来。
嬷嬷又说了一遍:“太后娘娘送了几位姑娘过来,已经安排住下了,可要让她们...”
“轰出去!”燕靖予徒然变脸:“东宫上下都记着一条规矩,太子妃过门之前,东宫只有做活的嬷嬷与宫女,谁敢生出别的心思,不必回我,一律轰出去,太子妃过门后,东宫是否需要增添女眷,由我们自行商议,任何人送来的都不要。”
嬷嬷吓了一跳,应了声急忙去把那几位姑娘连夜赶出东宫,生怕自己被迁怒到。
枫扬哼哼了一声,问他:“太子殿下,想不想去瞧瞧嬴姑娘?”
“呵~”他一脸醉意的笑了:“想去,可是都这么晚了。”
“嬴姑娘睡得晚,属下带你去翻墙头。”
他故意虚扶了燕靖予一把,结果他真就站起来跟着走了。
他喝的有点多,被枫扬扶着跌跌撞撞的翻过丞相府的墙头,来到嬴黎的小院门口,推不开院门就继续翻墙,结果枫扬一个没拉住,他‘砰’一下就从墙头砸了下来,把嬴黎种在墙角的菊花给压扁了。
动静很轻,惊动不了其他人,但嬴黎警惕性很高,直接就醒了。
点了蜡烛,她睡眼朦胧的推开窗户,发现是他们,瞌睡醒了一半,立马开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