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秦嬷嬷一出声,燕靖予原地石化
嬴黎已经没脸看下去了,拉了被子蒙住头,果断躺下。
与她无关与她无关与她无关...
“殿下。”秦嬷嬷持续震惊:“您这是...”
须臾之间,燕靖予已经镇定下来了,淡定的把脱下的靴子藏在大裘里,嘴角浅笑文质彬彬:“嬷嬷别误会,我们说笑呢,白日里大臣们围着,太忙了不能过来,现在才得闲,因不放心她就过来看看。”
“哦。”秦嬷嬷不信,燕靖予的话她可都听见了。
燕靖予继续文质彬彬:“阿鲤身子不好,劳嬷嬷费心照顾了,夜色已深,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秦嬷嬷起身,他就开门出去了,到了外面才慌慌张张的穿上靴子,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捂着脸缓了一会儿心虚的走人。
“姑娘。”秦嬷嬷沉下脸盯着装睡的嬴黎:“奴婢知道您没睡着。”
嬴黎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了。
秦嬷嬷叹了口气:“虽然姑娘与殿下定了亲,可是到底不曾大婚,这举止上也得谨慎矜持才是,怎么能说出暖...不合规矩,昨晚姑娘难不成也...”
“我矜持了。”嬴黎小声辩解:“你得问他,他怎么那么不矜持,大晚上的自己跑来要给我暖被窝,年纪小就是浪。”
秦嬷嬷:“......”
她倒是想说燕靖予,可他不是跑了吗?
这事把秦嬷嬷堵得不行,死活睡不着了,后半夜嬴黎还真的起烧了,秦嬷嬷赶紧起来给她冷敷,又让丫鬟去把熬着的药端来,伺候嬴黎喝下去。
燕靖予来过这事秦嬷嬷没告诉任何人,她也不好意思说,只能自己憋着,再看见燕靖予的时候,她脑子就清醒多了,不像先前,怎么看都觉得他端方雅正温润知礼。
嬴黎病的挺重,蔫蔫的抱着手炉裹在被子里,燕靖予吹吹药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又给她喂一口:“怪我,说了要一起养病,结果我好了你病了。”
“你竟然还能有脸来。”嬴黎已经对他的厚脸皮无话可说了:“你就不心虚?”
他笑了:“为何心虚?”
嬴黎瞄了一眼秦嬷嬷,她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突然有种自己大惊小怪的错觉。
“嬷嬷,可有吃的?”燕靖予笑盈盈的回头问:“下朝我就来了,还没吃东西,有些饿了。”
嬴黎赶紧追了一句:“我也饿了,想喝鸡汤。”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秦嬷嬷晓得燕靖予是要把自己打发走,只有嬴黎憨憨的以为真要吃东西呢。
只剩他们俩了,燕靖予才说道:“今日早朝,燕忱白传来奏报,南越集结重兵进犯,请旨批军饷粮草及十万兵马。”
“南越国还能蹦跶?”嬴黎深表怀疑:“就算是蹦跶,也不会这么严重吧,难不成又是玩巫蛊毒虫那一套?不应该啊。”
他摇摇头,继续喂药:“自然没那么严重,是他夸大其词,若是真的这般严重,哪里轮得到他来请旨。”
“那你打算怎么办?”嬴黎受不了一口一口喝药了,这玩意儿苦不拉几的,一口干了不舒服吗?非要慢慢悠悠的回味作甚,她伸出手拉过碗,仰起头一口喝光。
燕靖予把蜜饯拿过来:“我已经着令召回燕忱白,如果他回来那还好说,如果他不回来,我就要准备平定内乱了。
前些日子皇后来找我,说太后与宫外联系频繁,她截过一封信,是说皇上病情的,皇后劝我先下手为强。
而且,上个月两江总督以平定匪乱为由,借调了五万兵马过去,集结兵力,居心不良,这或许就是燕忱白突然跟着许氏回家省亲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