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沉思:“我说现在不放我进来,我晚上自己来。”
“毒毒毒。”嬴黎竖起大拇指:“你是真的会威胁人啊。”
他笑了,过来坐下:“燕忱白没回来,今天晚上的家宴,太后说他剿匪受伤了,话里话外都在挖苦我是不是要让燕忱白带伤赶路,说我不体谅手足,还没当皇帝呢就开始针对燕忱白。”
“我插一句,找个机会把她弄死吧。”
他笑的更欢了,伸手揉揉嬴黎的头:“后天我就动身。”
“啊?”嬴黎心情骤然失落:“那么快?”
他握住嬴黎的手:“他不回来,我不安心,去的突然才能出其不意,我已经与大臣们交代过了,我离开的日子,政务上由丞相处置,皇上重病,交给其他人他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嬴黎没说话。
“阿鲤。”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是更喜欢你果断清醒的样子。”
嬴黎依旧沉默。
如果说被感情夹裹的女人是糊涂的,那男人也不会清醒到哪里去。
燕靖予的反常,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
“那我求个差事吧。”她开口:“你离开后,由我监国。”
他微微一怔,笑着点头:“好。”
“军政大权我都要。”嬴黎加了一句:“我们做两手准备。”
这次,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
这一晚他没有久待,喝了盏热茶就走了,嬴黎也没睡着,秦嬷嬷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思量。
燕靖予出发时尚未开朝,所以一切都与往常差不多,嬴黎用最快的速度梳理好了思路,元宵节前一天,她拿上令牌,特意进宫见了左皇后。
对这位左皇后,嬴黎真没太多印象,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烨王妃被诬陷的第二天,她跑来提醒自己不要出去外面胡说。
坐下后喝着茶,嬴黎率先开口:“皇后将外人都清了吧。”
“姑娘是有什么事吗?”左皇后故意问了一句。
嬴黎笑着没回答,定定的看着她,还是她扛不住将人都打发了下去。
等殿门关上,左皇后才开口:”如今没了外人,姑娘可以说了。“
“你想让燕靖予和燕忱白兄弟相残是吗?”嬴黎看着她,见她脸色巨变想要反驳,直接抬手阻止:“我没有心情听你辩解,你现在只需要保持清醒听我说完。
燕靖予大权在握,燕忱白不过是仗着雍王心软作妖罢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燕维燊还小,资质平庸,难当大任,你若想做个安安稳稳的皇太后,那只有燕靖予登基。
太后害你没了孩子,你心里恨得要命,可是你们总要是顾忌很多,所以只能忍着,但如果太后死了呢,没了她在头上压着,想必你会轻松很多吧。”
想要申辩的左皇后冷静下来:“姑娘何意?”
“如今燕靖予巡政去了,开朝之后,由我全权监国。”嬴黎把太子金印丢在桌上:“我的脾气皇后娘娘大概也知道,等先帝国丧之后,我便是太子妃,也是将来的皇后,我们俩名义上也算是婆媳。
偏巧,太后与你我都有嫌隙,与其留着她作妖恶心我们,威胁我们的利益,不如趁此良机一绝后患,以防她和燕忱白勾勾搭搭,阻碍你我登高位享富贵。”
她说的直白且让人心动,左皇后犹豫了。
“皇后娘娘大可放心,彼此的脸面都是要顾及的,你的太后尊位没人可以替代,你的家族自然也会得利。”
“好。”左皇后很快就决定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嬴黎也不卖关子:“皇后娘娘能拦截太后的书信,想必也知道太后与燕忱白说了什么,若是直接杀掉太后,燕忱白肯定会用这个借口造反,所以,不如把太后劝燕忱白造反的事抖出来,即可理所当然的除掉她,也不至于让燕忱白丢了后路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