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那么多书,有发现我最后是怎么病故的吗?”她闷闷的出声,似乎还没睡醒。
燕靖予仔细回忆了一番:“不曾细提。”
“早知道那天听夏徽玄说了,唉~”她一阵后悔:“你回去了记得问问夏徽玄,我生怕他死了之后,我猜不出来心里堵。”
燕靖予心里划过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自己也没把握是吗?”
“不是,我挺有把握的。”她仰头看着燕靖予:“我只是疑惑,我自小摸爬滚打,却没落下什么病根,要命的伤也能好的比常人快,旧伤复发对我来说就不存在,那我怎么会三十五岁就没了?”
他微微垂眼:“或许,是太祖对你下手。”
“我知道,可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对我下手的。”嬴黎心里堵得慌:“我刚刚做梦,梦见他说要娶我,那张野猪脸凑过来,差点把我吓死,我竟然下意识的认为,我是被他丑死的。”
燕靖予:“...到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好可怕。”嬴黎有点阴影了,往上挪挪盯着他的脸:“你家父辈祖宗不供也罢,好好拜一拜给你家传宗接代的姑娘们,那才是大功臣啊,要是真长了你家太祖那张脸,估计你家早就被人杀得断子绝孙了,着实有碍观瞻影响风水。”
燕靖予再度:“...哦。”
他突然很好奇自家太祖长什么样子了,真这么丑吗?
唇角有些温热,燕靖予脑子里疑惑的弦啪一下就断了,微微垂眼一看,嬴黎砸吧砸吧嘴已经准备埋头继续睡了。
“做什么?”
“被你祖宗丑着了,所以找你要点安慰。”她回答的理所当然:“我这么压着你胳膊,你受得住吧。”
他点点头:“嗯。”
嬴黎放心多了,刚把眼睛闭上,他的气息就凑了过来,一番唇齿纠缠,饶是帐外大雨,嬴黎不觉得冷了。
可他突然停了下来,脸埋在嬴黎的肩窝,气息微喘。
“怎么了?”嬴黎摸黑拍拍他:“扯着伤口了?”
他一阵沉默,抱紧嬴黎:“是我心急了,如今你我身上都有伤,不该这样的。”
说着,他将扯开的衣裳拉好,躺在旁边消化火气。
嬴黎也没再说话,静悄悄的靠在他怀里,帐外雨声依旧,两个人都没睡着,也没说话,只是手扣在一起,不自觉的抓紧对方。
次日一早他就要动身回去,枫扬被他强行留了下来。
“这些将军你都不熟,总要有个熟悉的人陪着你。”
“那你呢?”嬴黎不放心:“你此行回去,也不顺利。”
他笑着摇头,满是轻松:“与我而言,他们不值一提。”
嬴黎依旧不放心,但一旁的枫扬听见自己可以留下,欢喜的差点蹦起来,早就麻溜的把收拾的包袱丢一边去了。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照顾好嬴姑娘,等战事结束,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嗯。”燕靖予拍拍他:“枫扬,替我照顾好阿鲤。”
他郑重其事的嘱咐,枫扬也不再嬉皮笑脸,很认真的点头答应。
燕靖予被人扶上马背,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送他,可他的眼睛一直黏在嬴黎身上。
她在笑,眉飞色舞,明媚张扬,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仿佛不是送他离开,而是迎接他的归来。
他们渐渐走远,燕靖予始终回头去瞧,直到拐过几道弯,再也看不见,他才专心赶路。
邺城。
数日前,狼胥山战报送来,燕靖予力战瓦剌,重伤,瓦剌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