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治,另外,传旨下去,将燕忱白夫妇二人放出来,拘押雍王府,好在王爷面前尽孝。”
他要放了燕忱白,一旁的沈毕急忙就要说话,嬴岐拉住他摇摇头。
把他拉到屋外,沈毕气得不行:“丞相拉我做什么?燕忱白意图谋反罪不可赦,不杀他,只将他关押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今还要把他放了,岂不是纵容其他人造反吗?”
“如今王爷中风,身边不能少了尽孝的人,虽然皇上与王爷隔阂深重,但王爷到底是皇上的亲生父亲,父母病重,儿女本该和睦,如今尽孝才是关键,而且,燕忱白也只是换个地方拘押罢了。”
沈毕很不甘心:“每每想起他们做的那些事,我这心里就不痛快。”
“让人糟心的事不少,每一件都计较不累吗?”嬴岐很看得开:“没说让你原谅,只是都过去,算了。”
沈毕也就不说话了,两个老头儿在屋外长吁短叹,天黑透了才走。
雍王病倒,燕靖予回雍王府的时候就多了起来,批折子也在雍王床前,让他看得见自己。
喝了药,雍王靠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秦嬷嬷端着点心进来,见了礼后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燕靖予随手拿起一块,叼在嘴里,眼睛依旧瞧着折子。
他的这个举动让雍王觉得十分陌生,不管是老皇帝还是沈毕,在教导他的过程中都讲究礼数,他不爱吃点心,不会在看书写字的时候吃东西,更别说把吃的叼在嘴里了。
“呃啊~”雍王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
燕靖予拿下点心看过来:“父王要喝水吗?”
“啊。”雍王艰难的指向他手里的点心,满眼疑问。
燕靖予后知后觉,解释道:“这些都是阿鲤心爱的点心,她喜欢做,我便也喜欢吃了,如今一日不吃到不习惯。”
提起嬴黎,雍王心里便是一虚,算一算时日,嬴黎离开也快一年了,燕靖予将她追封为后,并连拒了几次大臣让他选妃充实后宫的折子,就连沈毕开口,他都没有松口。
满朝皆知他放不下未过门的嬴氏女,被他想给老王爷们续娶的话吓着后,到是没人上赶着找不痛快了。
“啊。”雍王又指了指他手里的点心。
燕靖予端起碟子走到床边,蹲下来问:“父王想尝什么?”
雍王斜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指了一块,燕靖予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拿着点心喂到他嘴边,他艰难的用牙齿刮了一点下来,僵硬的舌头裹了裹,眉头皱起,很是嫌弃。
“太甜了是吗?”燕靖予微微笑着:“阿鲤喜欢甜食,所以她做的点心都特别甜。”
雍王又看了看他,说不愧疚是假的,可也来不及了。
“还吃吗?”燕靖予举着点心,雍王微微摇头,太甜了,他咽不下去。
燕靖予把他放下,让他好好躺着:“那我先批折子,等下太医就要过来给父王施针了。”
他继续批折子,雍王就看着他一边批折子一边吃,两碟点心很快消失不见。
见他如此,雍王到是想起了一件事,嬴黎胃口好,一个小姑娘,一顿能吃光一大桌子菜,除此之外还能再吃下许多瓜果点心,一个小小的肚子,也不知为何能塞下这么多东西。
傍晚太医过来施针,燕靖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边上还有一人,是刚被放出来的燕忱白,不过一年功夫,他颓丧了许多,下巴上都是青色胡茬,目光无神,不似当年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