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睡得很熟,也没人叫醒他,燕忱白想要守夜,燕靖予也没和他争,起驾回宫去了。
次日早朝,嬴岐呈上一封国书:“皇上,瓦剌大王有意与大周联姻,愿将自己的长女嫁往大周,同时希望求娶大周贵女,两国结亲互市。”
“联姻。”燕靖予合上国书,幽深的目光藏了太多东西,让老奸巨猾的大臣也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沈毕忙站出来:“皇上,如今后宫无人,若是这瓦剌女子入宫,还请皇上早早充实后宫才是。”
一群大臣点头,他们都害怕后宫被瓦剌女子占为己有。
“若真要联姻,择朝中清贵子弟婚娶公主即可。”他将国书放下:“至于许嫁贵女,大周乃是上国,瓦剌手下败将,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一帮大臣急吼吼的还要说话,燕靖予已经习惯性的轻叩桌面让他们闭嘴。
“朕记得,瓦剌上一次要与大周联姻,是大周二年。”
大周二年。
工部忙活了一个月,雨季一到,下了五天大雨,就冲跨了工部修建的大坝,邺城再一次被淹。
大殿之上,工部全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燕王黑了脸,气的腮帮子一直在发抖。
“皇上。”嬴黎靠在椅子上,颇有几分看戏的悠闲:“工部误事,两个月的功夫竟然把事情办成了这样,还请皇上严惩。”
燕王看了他一眼,瞧着瑟瑟发抖的工部尚书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是他暗示工部尚书拖时间的,是嬴黎迟迟不上套才让工部自己吃了闷亏,如今嬴黎还逼着他处置工部尚书,这不是逼着他打脸吗?
“皇上不会忘了自己在大殿上说过的话了吧。”嬴黎继续恶心燕王:“两个月,六十天,动用民工三百二十一人,向户部支银十二万两,仅仅只是修一个别让邺城被淹的大坝都没成功,臣以为,不仅要查工部上下渎职之罪,还要查查是否有人贪污。”
工部尚书急了:“臣没有啊,皇上,臣一个月前才拿到批复的折子,征集民工又花了几天,动工运石料都是急赶着的,日夜不休的干,花费自然就高,臣不敢贪污啊。”
“照你这么说,错在皇上?”嬴黎特意瞟了燕王一眼:“怪皇上压着你的折子?”
工部尚书一愣,晓得自己说错话了。
其他人也都不开口,所有人心知肚明,这是燕王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如今,嬴黎不过是把事实拎出来给燕王啪啪打脸而已。
燕王脸色难看的不行,瞪着已经惊慌的工部尚书,怒斥:“办事不利,推诿责任,臣要你何用?”
“皇上。”嬴黎没打算看他演戏,直接开口打断:“如今刚刚进入雨季,后面还有一两个月呢,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燕王误以为她要给工部尚书戴罪立功的机会,深感惊讶:“爱卿的意思是让他...”
他欲言又止,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夏隶特意瞥了燕王一眼,很是疑惑他怎么会天真的觉得嬴黎能让工部尚书戴罪立功,这不是一个摁死工部尚书的绝佳机会吗?
她能那么善良?
果然,嬴黎笑了:“臣以为,工部侍郎蔡勋是个人才,可接任尚书一职修缮大坝,为防百姓受苦,臣愿意调集士兵帮忙,还请皇上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