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君王,夏隶可不敢听他安排去谋后路。
“夏隶。”祝沐雪来砸门了“你给我出来,今日成亲,你是诚心让我颜面尽失的是吧,你别忘了,我姨妈是皇贵妃,我姨兄弟将来是要做皇上的,得罪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她在外面叫嚣的厉害,夏隶烦不胜烦,过去开门,外面嬷嬷们正在劝说祝沐雪,见他出来,一个个慌张的不行。
瞧着祝沐雪,夏隶有着说不出来的厌恶“别闹,回去歇着,我有事思量。”
“思量”祝沐雪不依不饶,扯开了嗓子嚷“思量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嬴黎的事儿还有谁不知道她一个老姑娘,和一群男人厮混了那么多年,名声都烂了,你们男人就那么喜欢吃别人剩下的”
皇贵妃云氏的母家本就是寻常人家,是典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纵的家里的男女家眷都嚣张跋扈了起来。
皇贵妃云氏极度不喜嬴黎,为此她的母家亲戚也对嬴黎厌恶至极,骂起来毫无根据和分寸。
祝沐雪不管不顾的一通嚷嚷,彻底惹怒了夏隶,他呵斥道“无礼妇人,我这里是容不下你了,来人,将她退回祝家。”
“你敢”祝沐雪快哭了“我是皇上赐婚,我姨妈是皇贵妃,你敢休我”
回答的她的是夏隶摔门的声音,砰一声,将祝沐雪吓得一哆嗦,脸色苍白,哇一声就哭了。
次日一早,燕王派人到侯府探望慰问。
嬴黎躺在床上,罗帐低垂,屋里一股药味,赵氏等人都守在床前,嬴穹等人告假在家陪伴。
太监来的时候,老白正眉头紧锁的鼓捣着各种外伤药。
“侯爷安好皇上听闻侯府失火,担心侯爷安危,知晓侯府传了太医,特命奴婢送来烫伤药膏。”太监紧盯着屏风后面,屏风与罗帐的层层阻碍,让他看不清嬴黎到底是什么情况。
嬴黎不说话,只有嬴穹回答“多谢皇上关心,大火突起,侯爷呛了几口烟,燎破了些皮罢了,已经无碍。”
他故意往轻了说,太监心里是不信的,嘴上应承着,眼角余光却把窗下篮子里故意盖住的脏衣服瞧了个真切。
太监急忙赶着进宫给燕王报信,燕王高兴坏了“呛烟,烧破了些皮,若真是这般简单,何至于连夜惊动白行止”
他心里很是舒坦,着太监去太医院传话,都去侯府瞧瞧,以示君恩深重。
太监应声,去往太医院的时候,正碰上哭哭啼啼进宫的祝沐雪,见状也不敢管。
祝沐雪入宫,在皇贵妃云氏好一顿哭诉,还没说完,就被皇贵妃云氏一顿呵斥“蠢货,夏隶乃是开国功臣,爵位世袭的安国公,你不巴结他就算了,还大放厥词得罪他。”
“是他抛下宾客去侯府的。”祝沐雪哭的很凶“那般着急挂念,我成什么姨妈,昨日可是我的大喜日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不重要吗那我日后还怎么和官家夫人们相处”
皇贵妃云氏气得发抖,哑着嗓子骂道“闭嘴,别说他就是去了一趟侯府,就是他夜不归宿,你也不能发脾气,将你许配给他,是要你笼络他的,不是让你去他跟前作威作福拿大小姐架子的,你若懂事,就该关心几句,就算是做样子也好,偏你蠢得和他吵架,还说出那些话来,家里说的话,能拿到外面嚷嚷吗”
“可他现在要休了我。”祝沐雪害怕的哭声小了许多“我昨天才嫁人,要是今日就被休了,那我可怎么活啊”
皇贵妃云氏更生气了,看着祝沐雪,恨不得当场打死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将她狠狠骂了一顿,皇贵妃云氏安排自己身边的嬷嬷送她回去,嬷嬷代替云氏给夏隶一阵赔礼道歉,再三说情,夏隶才答应不休妻。
这毕竟是燕王赐婚,就算皇贵妃一低头说情,他也不会休了祝沐雪。
但闹了这么一通,对祝沐雪冷落些也显得理所当然。
他才不管什么发妻原配,留下她,不过缓兵之计让燕王信任自己而已。
丞相府这便上半日热闹非凡,下半日,便是侯府那边热闹了。
知晓嬴黎受伤,朝臣的心思都不免多疑的猜一猜,多数人怀疑的都是燕王,虽无证据,但是一想到有可能与燕王有关,一群大臣就觉得心寒。
宣平侯府内,老白把燕王赏赐的烫伤膏仔仔细细的检查后,摇摇头放下来“这药用久了伤口溃烂,毒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