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奉嬴黎为主,依旧听她调遣。
燕王后知后觉,这才明白这些年,嬴黎养病不出,却将他当成傻子糊弄,让他们父子反目,让他手刃亲子。
已经被他遗忘的恐惧再度袭上心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嬴黎轻而易举就能成为他的噩梦。
这种日子,燕王受不了了。
他卧病在床,病情来势汹汹,太医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嬴黎当年并未此去摄政一职,燕王倒下后,她顺理成章的重新掌管了朝政。
如今的她,每嚣张一分,就是往燕王的心头插一把刀子。
可这样的表明功夫是极为耗损心力的。
再一次喝下猛药,嬴黎吐血了,她昏迷了几天才醒过来,越发消瘦虚弱。
老白坐在她面前,瞧着她满是心疼“你身子太虚,耗不死他了。”
“这么说,我注定要死在他前头”嬴黎满是遗憾,沉默了许久,“好吧,看来还是要走一步。”
她把燕王与夏隶请到太庙。
太庙已经供着人了,是十几位开国大臣,文武皆由。
嬴黎瞧着他们的牌位,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正位,笑了。
马上,她也将出现在这里。
很快,夏隶先来了,他稳重有度,进来后客气的见了礼,眉眼藏满了心事,目光盯着她,问道“侯爷有何要事”
“很多事。”嬴黎坐在蒲团上,仰头看着他“你现在可知道我命里发生变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夏隶沉默许久,点点头“是我亏欠你。”
“现在还说这个”嬴黎笑了“我要多谢你才是,那你可算过我们的结局了”
夏隶摇头“星运师可测算世间万事,但如何测算自己的未来。”
“当真”嬴黎放心了“也对,这是泄露天机了吧。”
夏隶不语,他负手站在门口,静静的瞧着她。
以前他很喜欢嬴黎,现在他也喜欢,但这份喜欢,比不上他的权利,也比不上夏家的未来。
他喜欢自强的女人,也讨厌不能曲折的强大女人。
所以,他身边所有的妾室都是温婉的性子,都是对他百依百顺的性子。
他不喜欢她们,但他喜欢被依附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曾无比渴望从嬴黎身上找寻,可是,失败了。
许久之后,燕王来了,他走得急慢,台阶让他气喘吁吁,拖着病体,他似乎很容易就倒下。
夏隶忙见礼,嬴黎却没有起身,她一阵猛咳,血水从她指缝滴落,瞧着夏隶一阵心惊,燕王却面露喜色。
“皇上看见了。”她淡定的擦去嘴角的血,声音嘶哑“臣中毒久病,没多少时日了,这些年,臣一直是皇上头上高悬的利剑,只怕也就养病不出那几年,皇上才能心头一松,如今,皇上大可放心了。”
燕王哈哈大笑起来,忍不都忍不住,他甚至瘫坐在了地上,开心不已。
只有他们三个在太庙,燕王再无顾忌“暗度陈仓,若不是费尽心思,朕,如何杀的了你啊。”
“皇上得手了,只怕很高兴吧。”嬴黎并不气恼,她也笑了“可是皇上别忘了,我死了,我嬴氏子弟还在,皇上也瞧见了,一群少年郎,意气风发,文韬武略。”
燕王还是在笑,表情甚至狰狞起来“只要你死了,朕就高兴。”
“皇上就不怕嬴氏篡位”她笑盈盈的往燕王心头泼冷水,燕王冷静了。
嬴黎站起来,看着他们“如今的皇子,不管是谁登基,我嬴氏独掌大权的局面都是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