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转,衣服拿过来就立刻穿上了,嬴黎叹了口气,失望的看着他穿戴整齐。
洗漱过后他出去了,传了轿辇,听音是要去给太后请安。
燕靖予是一直把左太后当客人一样以礼相待的,他犯不着苛待太后给自己找骂。
到了慈安殿,早已经有嬷嬷在等候了。
进殿解下身上的大裘,燕靖予抱拳见礼:“儿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回宫,怎么不提前告知儿臣?”
“皇上政务繁忙,所以哀家也不想大张旗鼓。”左太后温和的笑着:“听闻皇上寻觅佳人,已经准备立后了。”
她无权过问燕靖予的任何事,这一点她心里清楚,所以也不介意燕靖予不主动告诉她立后的事。
燕靖予笑了笑:“是,也是嬴氏的女儿,单字一个梨,梨树的梨。”
“皇上对这个名字当真是情有独钟啊。”左太后笑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妙人。”
“太后想见,等她好些了儿臣就带她过来,昨日儿臣带她出宫玩耍,累着她了,身子不爽,刚刚请的太医。”
被他敷衍回来,左太后也不气恼,依旧笑着:“姑娘家身子弱,不妨事的,只是难得皇上愿意找个枕边人,大婚之后,还是得尽快开枝散叶才是。”
“是,儿臣明白。”他起身:“儿臣还要看折子,先走了。”
他历来都只是随便坐坐,以防被人说对太后不理不睬。
他一走,嬷嬷就进来了,站在左太后身边说道:“听说那位姑娘是重阳节入宫的,日日歇在坤华宫,就连回侯府,皇上也把人连夜接了回来,当真是一日都离不开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似的,自然爱不释手。”左太后神色已经冷漠了:“只是不知这样貌,是不是与当年的嬴鲤别无二致。”
嬷嬷不解了:“这昭元皇后虽说与皇上定过亲,可到底是没了十五年了,又何必如此挂念呢。”
“少年情谊,总是深厚的。”左太后依旧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的嬴鲤:“况且,嬴鲤与皇上逐瓦剌攻凉州,那是过命的情分,若没有她除掉承恩公府,弄死杨太后,这皇位真就说不定还是皇上的了,这样的情分,男人都不会忘记。”
嬷嬷稍稍沉默:“那奴婢等下过去瞧瞧?”
“不用了,皇上防着哀家呢。”左太后很有自知之明:“犯不着讨他嫌,能见到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她很淡定,就连大过年的,燕靖予不会与她一块吃顿团圆饭她都不计较。
大婚在准备着,身为太后,自然是要过问两句的,寻着这个借口,左太后成功把嬴黎请来了。
打她一进门,左太后就惊得脸色大变,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嬴黎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系着一件毛茸茸的狐裘,发髻梳的十分精致,为了与自己从前大大咧咧的样子区分的明显一些,她还在眉间点了一颗花钿。
在嬷嬷精湛的手艺下,嬴黎觉得自己和先前最少只有七分相似了。
得亏她先前又糙又懒,没人替自己收拾打扮,她就怎么舒服省事怎么来了。
“参见太后。”她矫揉造作的压着声音,自己都要被恶心坏了。
左太后赶紧起身,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瞧着:“怪不得呢。”
“什么怪不得?”嬴黎故意问道,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又憨又做作的老姑娘。
左太后笑了:“无事,你长的这般貌美,也难怪皇上喜欢。”
嬴黎配合的笑了笑。
“皇上政务繁忙,你伺候在侧,也要劝他节制才是。”左太后开始摆婆婆架子了:“哀家听说有大臣提议皇上给你名分,但被皇上拒绝了,按理说这样不合礼数,但皇上既然决定了,哀家也就不好得再说什么了。”
嬴黎听着她念叨,十分无聊。
“即为皇后,也要学学规矩才是。”左太后端起茶盏:“往后,你便日日来慈安殿,哀家教你规矩。”
嬴黎头皮一麻:“怎好让太后费心?”
“哀家也是为了皇上好。”
好嘛,拒绝不了了。
嬴黎认命了,又不是没被折腾过,随便咯,出了这门,她就说自己病了,躺她三个月,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