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好奇心且有能力解决时叫探寻,空有好奇心却能力不足时叫找死,我相信你很清楚。”
睥睨着白凤说完这句话后,卫庄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赤练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白凤,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快步的跟上了卫庄。
树叶飒飒作响,隐蝠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眨眼间,刚才还热闹的幽寂崖岸,现在只剩下可白凤一个人。
“呵……”
伸出手握住轻轻飘下的被鲨齿搅碎了的残破白羽,白凤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他是厌恶空留自己一人的,所以过去向来都是第一个离开的,而这次,因为过于思考沈长安的事却落到了最后。
沈长安啊沈长安,你到底,有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捏住白羽的手死死地攥了起来,无处可发泄的怒气化为了内力,
再张开手时,掌心只留有一小堆白色的碎末,
风一吹,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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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墨核是机关城的大脑,那中央水池就是机关城的心脏。
墨家机关城内机关层层相连,环环相套,而驱动所有这些机关的动力就是水,
水在机关城中可谓无处不在,无可或缺,
水,可说是墨家机关城得命脉之所在,而中央水池,正如人体的心脏一般重要。
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中央水池出了问题,那整座机关城都将濒临崩溃。
所以,其重要程度更是不言而喻,平日里除了墨家的这些首领外是没人能够进入的,就算是弟子领命进入,也必须要几个人一起,互相监视互相查看。
沈长安向来也是不喜欢水的,水遇冷则结成冰,而他对于阴寒湿冷总是难受至极的。
如果可以,他倒非常不想去中央水池,但看了看右边僵直着身体的盖聂,又看了看左边隐隐散发着戾气的高渐离,又瞄了眼身后跟着的一群墨家众人,最后还是压下了想要说出口的‘小爷我就先溜了’。刚才以死相逼非要带盖聂来中央水池洗刷冤屈的的确是(突然脑抽的)自己,要是就这么跑了岂不是把盖聂置于极度尴尬的地步?
一群人浩浩荡荡面色凝重的进入中央水池,路过的弟子都连忙低下头避开而走,生怕招惹到这群周身环绕着黑气的人。
“盖聂,你要清楚一件事。我之所以暂且相信你,是因为沈长安愿以自身性命为注启用非命,而不是……”
“等等等等!稍等一下!”
一语惊呆走神人,听到高渐离这话的沈长安立刻转过头瞪大双眼盯着他。
“我以自身性命启用非命是什么意思?!”
“哦?没恢复记忆吗?还是说已经把墨家的教义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仗着身高优势,高渐离昂起头睥睨着沈长安,眼中的不屑与冷峻显露无遗。
被这要命的目光吓的汗毛倒立的沈长安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想要躲到盖聂身后,却被高渐离一把攥住了手腕。
认真的??你们墨家的人都跟我的右手腕有仇吗??想搞废我直接说不好吗??
“非命,是墨家的教义之一,所有在墨家地位处于首领级别的人都有一次以自身性命为注而迫使其他人抉择相同的机会。”
“或者更简单的解释,你刚才用自己的性命担保盖聂不是内奸,如果他可真你所说那般可信,则你俩皆可平安无事,但若他并非可信之人……”
高渐离眯起眼睛,充斥其中的危险和杀意弥散开来,他猛地把沈长安拽向了自己,死死地攥着对方手腕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