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和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骠骑将军府却一点不死寂,苗先生每日都要出门,因为她住在将军府,所以弄得将军府每日车马声不断,倒是让一直在担忧的文家人忙于应付她,也暂时忘却了些许焦虑。
池文茵每日大清早醒来都去相国寺烧香祈福,回来就只陪着老太太说说话。
但是她每次出城走一条线路、进城又经过另一条大街,会去不同的铺子转转,但是总有那么一家每天都去。
西京的一切按照原来的秩序井然有序的运转着。
上弦月挂在天空,一骑直奔乐安门而来,到了门前,他拉了马缰,马嘶鸣声划破天空,那人手里高举着一面旗子,乐安门的侍卫一看,赶紧打开了城门。
那一骑绝尘,从乐安门进入,踩过西京最繁华的大街,踏破沿街店铺里正在熟睡的人们的美梦,让羽林军也侧身让道,因为骑在马上的那人手里拿着那面旗子,他嘴里大喊着:“边关急报,速呈陛下。”
刘裕隆和文泰和带着一众将士虽然跋涉千里,可是也不过十几日就要到达幽州,文泰和本来想去幽州稍作整顿,可是却被刘裕隆否决了。
文泰和看着刘裕隆很是着急要去前线熟悉情况的样子,也就没有多想,毕竟作为未来的储君,第一次上战场,想要树立威望,想要旗开得胜,是会很有压力的。
加上这一次太子是主帅,文泰和更是不能不听从军令,于是放弃了回幽州的打算,只是着亲信去骠骑将军府看一看李芸儿和李俊的情况。
又经过两天跋涉,到了营地正好是大清早,此时正是隆冬,这里不比西京,四处的树干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阳光透过树干照到每位士兵的脸上,只有光亮,却没有一点暖意。
刘裕隆骑在马上,看着士兵们井然有序的在操练,点了点头,说道:“文将军果然治军有方,不错,不错。”
文泰和抱拳,说道:“都是仰仗陛下,把最优秀的兵士调拨给我。”
刘裕隆翻身下马,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快,去拿我的大氅。”文泰和看着刘裕隆这个样子,赶紧吩咐旁边的副将。
这幅将对于刘裕隆这个半路杀出来,准备抢走文将军功劳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扭扭捏捏半天不去。
文泰和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一脚踹了过去,正要呵斥,就听到旁边刘裕隆沉声说道:“军令如山,连将军的话都不听,如何能上阵杀敌,来人,军法处置。”
那位副将在外面哀嚎的声音响了很长时间,那二十军棍打完了,人也去掉了半条命。
不过就是拿一件大氅的事情,却被伺候了军棍。大家都知道这是刘裕隆在杀鸡儆猴,至此,无人敢在军中对刘裕隆不听不从。
原本计划的是等着池文茵去宋国和亲,等着春暖花开曲池国与梁国一起进攻云熙国,但刘裕隆在边境线上观察了云熙国的布防,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文将军,大军平白在这里集结了这么久,会消耗士气。我看了云熙国的边境布防图,今夜我们偷袭这里,来鼓舞鼓舞士气。”刘裕隆指着舆图上一大片开阔地——临平,信心满满的说道。
文泰和看着那片开阔地,皱了皱眉头,说道:“殿下,此地我们无处藏身,又要深入敌人内部,切不可冒进。”
刘裕隆笑了笑,伸手指向了边境一处峡谷,说道:“我们来个声东击西,如何?如果我们进攻那里,石沟坡的守军必将驰援。”
“可是这和曲池国的约定……”文泰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刘裕隆说道:“文将军这是老了,顾及的太多,我们只是先去探探虚实,有何不可,恐怕这也是曲池国想要的。胜利了的话,就能带动士气,这就和打仗之前敲鼓一样,让将士们都有干劲,这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