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在哪?
报应在侯新的儿子侯晨晨身上。
这侯晨晨可不也死在长盛赌坊了吗,生平也在阴阳册上摆着的。
你问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
反正爱死不死。
侯晨晨自打娘胎以来,就体弱多病。
从小就用药续命,反正到大都离不开药罐子。
其中有一味药,要用阿芙蓉的壳入药。
阿芙蓉啥啊。
还不就是罂粟。
这玩意儿熬的配药,从小喝到大,病治不治得好的,姑且不论,反正上瘾是没得跑。
偏这侯晨晨又不是个安分的主。
你说要你这短命鬼的衰样,搁家里慢慢养,兴许还能活到老。
人偏不。
就是作。
怎个作法呢。
一句话概括,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自负不凡,那心气儿高到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病怏怏的痨病鬼模样,看上了绸缎庄唐家大小姐。
这侯家被侯新烂赌这么个败法,虽没家徒四壁,却也是差不离。
那绸缎庄唐家大小姐什么家世,什么身份,能看上你?
拜托。
富家小姐看上凤凰男,那都得是在小说。
何况,侯晨晨算哪门子凤凰男,一草鸡,人鸡族还跟你急眼,说咱家族没这号的。
人侯晨晨可不这么认为。
就一次去绸缎庄扯布,正逢唐家大小姐翻看店里的账本。
看到蔫了吧唧,咳得差点把心肺都咳出来的侯晨晨,唐小姐捂着鼻子说了句,可小心点,别弄脏了咱家的绸缎。
侯晨晨可没把后半句听进去,光顾着听可小心点了。
人把这话当成了唐小姐是在关心他。
你说这倒霉孩子,咋就好赖话不分呢。
人当即就跪抱住唐小姐,嚷嚷非良人不娶,这激动地涨红脸,咳得呱唧一声,隔夜吃的猪肝都吐了出来。
给唐小姐吓得,连连后退,慌不择路吧唧一声就后仰在地,直挺挺磕人后脑门上,白眼一个劲往外翻,这是人给吓傻了磕脑袋昏死过去了。
侯晨晨还抱住人腿嚷嚷呢,我的小心肝欸,你眨巴眼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吗,这辈子娶定你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说呀,说个日子,咱来过府呀。
唐府家丁一看。
这还了得。
来呀。
打断狗腿,给丢大街上去。
砰砰砰……咣咣咣,一通混乱的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撑布的杆子都打断了三条。
捡回一条命的侯晨晨尤不自知,心说,这打是亲,骂是爱,打得越狠,说明唐小姐对我用情越深。
啧啧啧,瞧瞧,这心态都魔怔了,脑回路也是真清奇。
双腿废了的侯晨晨,做了个木滑轮平板车,跪在上面,以手代足,一路滑到唐府,堵人门前给人示爱。
这乞丐一样的跪滑,再配合他要死不活的样,去拍片,都不用化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