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七尺男儿,需要女人……保护?
好吧,有时候吧,其实也是需要的。
最后好说歹说,琉璃总算答应留家里,转念又想让小桑跟过来。
闹呢。
这跋山涉水的,小桑就算是扶桑灵韵,但看起来还是孩子,放过他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琉璃都快急眼了。
最后吧,还是陈风说把大毛、二毛放虚空梭里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这才安了琉璃的心。
想想就好笑,临出门前,琉璃还说呢,要不把两条鱼带上吧,帮得上忙就帮忙,帮不上忙还能煮一锅鱼汤好果腹。
吓得那两条鱼,差点撞柳叶净瓶自残。
“嘁~!”
站在船舷边,吹着河风,陈风想着想着,嘴角下意识就翘起一股会心的微笑,心里甜滋滋的骂了一句“傻丫头”。
“嘁什么嘁呢。”陈明廷衣摆一撩,单腿站在船舷上,扯开裤头,旁若无人开始放水,还不忘扭头朝陈风招呼,“想什么这么出神,是不是人在船上,魂儿还留在醉心坊埋女人大胸脯里呢。”
身旁的欧举廉嫌弃地咿出一声带拐音的,折扇一挡,跳到陈风身旁,替他怼道:“你以为都像你,满脑子都是精虫在爬,人风兄正在忧国忧民,是吧,风兄。”
陈风能说啥,忧国忧民?这大顺朝?噢,见鬼去吧。
他也不说话,有模有样学陈明廷,裤头一扯,哗啦啦往河里浇水。
看着河水泛起了泡泡,陈风笑道:“本家兄,你不行啊,软弱无力,力道不够,泡都不起一个。”
欧举廉一听就来劲,折扇掩鼻,踮着脚往船舷外看,“我看看,我看看,啧啧啧,果不其然,陈明廷这厮,不仅软弱无力,看那尿色带浓黄,上火得厉害啊。”
“你不上火,你们不上火!”陈明廷一挺一挺的,还左右摇摆,回怼道:“马不停蹄颠了几天马,屁股蛋儿都快散架了,搁这船上还要待几天,连个下火的地方都没有,搁谁谁不上火。”
“那你怎么不学阎正纯,上船之前包几个粉头上船?”欧举廉这说话的时候,脸上是浓浓的不屑,眼里却又有一丝羡慕。
“合规矩?”陈风放水完毕,系好裤头,拍了拍腿下意识擦了两下,愣了一下……见鬼,我方才是在尿后擦手?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身双肘压在船舷上,身体微微后靠,看到陈明廷更加夸张,把衣袖卷起来当围裙在手上擦来擦去,心情顿时就轻松多了……噢,都这样啊,那没事了。
“规矩?”陈明廷切地一声,以示不屑,“这船上,除了几个压粮小吏,就是十来民夫,剩下的全是咱镇魂司的人,论官身,就数曹广孝和阎正纯这两个队正墓伯最大,曹广孝都不发声,阎正纯自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何况,这是公干时不成文的惯例,只要不影响正事,司里也不会深究。”
这边说着话呢。
船首船楼上就传来惊叫。
一个衣衫不整的粉头,连滚带爬跑了出来,惊恐地嚷嚷“放我下船,我不做了,我退你们银子”。
这粉头蓬头垢面,头上的发髻散乱不堪,身上新伤旧痕青淤片片,看得出来遭受了持续性的虐待。
她半个身子刚爬出门,就被袒露胸毛的阎正纯从后拉住双腿丢进了船楼。
看到陈风三人,阎正纯鄙夷地切一声,远远朝三人做了个侮辱性的顶胯动作。
陈风嘴角颤了颤,一句“叫个鸡毛”差点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闷哼,咽了回去。
陈明廷、欧举廉冷哼一声,装作视而不见。
阎正纯见三人忍气吞声的模样,心情大好,叫嚣道:“叫声爷来听听,粉头给你们摸摸过过手瘾。”
不等三人回复,阎正纯嘭地一声关门,猖狂贱格的大笑声传了出来,“兄弟们,开荤了。”
“禽兽。”
“败类。”
陈明廷、欧举廉对着船楼的方向轻碎一口,双双露出鄙夷神情。
“虽说青楼女子是收钱伺候爷的,但这般不把人当人看,此等行为,我等文玩雅士所不齿。”欧举廉气吁吁地摇着折扇,转过身去望河水,眼不见心不烦。
“做这一行的,谁还不是苦命人。”陈明廷摇了摇头,转身拍着欧举廉的肩,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他,“算了,不生气,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