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惊呼的地方,就在打通院墙的两院之间。
那里是临时马厩。
夜值的镇魂使早已在控场。
曹广孝等人也闻声赶来。
马厩的马儿惊了,正躁动不安地甩头扯缰。
草料堆里一个马夫打扮的人,正被四个镇魂使按住手脚,嘶吼反抗。
旁边倒着一匹血流如注的黑色骏马,四蹄乱弹,眼看着就没了呼吸。
马夫普通人,镇魂所里招募的本地帮工。
眼下被两个镇魂使摁住,竟还能动弹,可见气力不小。
一名夜值的镇魂使正捂着脖子朝曹广孝汇报。
“大人,我夜值巡逻,行至马厩,发现马夫状态不对,他正抱着黑马嘶吼,我起初以为是马夫想要盗马,呵斥两声,正要将他擒住,没想到他竟然舍弃黑马朝我扑来,我提起刀鞘格挡。”
说到这,这名镇魂使还举起佩刀示意给曹广孝看,指着上面的牙印道:“大人,请看,我这刀鞘外包牛皮特制,竟然被他咬出牙印。”
接着,这名镇魂使又侧头伸脖,露出自己的脖子,“没想到马夫的力气那么大,我一着不慎,竟被他咬住了脖子,这马夫疯了吧,咬住就不放,跟斗狗场的疯狗一样。”
他说着说着,嘴角就溢出一丝黑血。
镇魂使抬手去擦,先前捂着脖子的手掌,也是一掌的黑血。
他擦着擦着就发觉不对劲了。
围在四周的同僚,眼中带着谨慎,慢慢退后,开始缓缓拔刀。
这名镇魂使一头雾水,擦着越涌越多的黑血,眼角都挤出了黑丝。
“怎么越擦越多。”镇魂使嘀咕一声,下意识就龇了龇牙。
他的牙龈充血,红丝的颜色,很快被黑色取代。
他脸上的经络也随之发青,继而出现黑线。
黑线开始顺着脖间蔓延。
被马夫咬过的脖间,起了霉菌一样网状铺开的黑色菌丝。
“退后,他中了尸毒。”陈风话虽这么说,却是只身向前,手腕一翻,一把有的没的解毒药丸塞进了镇魂使嘴中。
镇魂使呕地一声,吃什么吐什么。
哗啦啦,大口大口的黑血。
“救我,救我。”镇魂使还没失去理智,抱住陈风的腿,眼中充满开始血色转暗的血丝。
最佳的方法,自然是召唤出大毛、二毛来,尸气、尸毒之类的对于两具化僵迹象的银尸来说,属于补品。
不过,现场人多眼杂,既不适合暴露大毛、二毛,更不适合暴露虚空梭。
陈风捏开镇魂使的嘴,又是一把解毒丹塞进他嘴里,捂住他嘴巴的同时,一掌拍在他后颈上,将他拍得昏睡过去。
然后提着他的头,往后一仰,顺着他的脖子往下顺气,整个过程一填鸭式喂药。
好在药效发挥作用,被马夫咬过的脖间,两排牙洞涌出的黑血开始有了血红蛋白,他整个人脸上、身上的黑色经络,虽然没有退去颜色,但蔓延的趋势止住了。
“保住了?”曹广孝近到前来,望了一眼陈风。
“嗯,稳住了,看样子,性命无忧,想要恢复还需要慢慢调理。”陈风拍了拍手,旁若无人地捡起草料,擦拭手中黑血,反正他有百毒不侵体,区区尸毒,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