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叫一个凄惨,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别人不知道,但这警察却是常常看报纸的。
陆怀安难道,会是那个南坪开厂子的大老板吗
这么汇报给领导后,领导也来了精神“好好打听一下,如果他们关系好的话,可以牵个头,把人给找回来。”
大老板哎,还是个厂长。
要是真的拉回来,能在镇上开个厂子的话,他们肯定也能沾沾光。
“如果他们关系要是不好呢”
领导瞥了他一眼,哂道“关系不好,谁去找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不痛快”
“明白了。”
都不需要多打听,只随便问赵雪兰几句,这警察就听出点意思了“你们断绝过关系了还签了文书”
搞啥啊,这人家会回来才怪吧。
赵雪兰死活不认,可是这又不是查不出来。
却村里一问,啥事不清清楚楚的。
“听说不是亲生的哦。”
“对陆怀安啊啧,那有蛮差的,老大不小才给说媳妇,说了个大山里头的。”
“听说还是个有病的,哎,这事我知道,那时候他们婆媳还打架了。”
“大年三十赶走的,唉,其实这事,老陆家那口子,做事是真的绝。”
旁人就挤眉弄眼“说不得,都是报应哟。”
确实是报应。
捡了个孩子回来,你要养就好好养不。
把人往废了养,好在这娃还算抗造,自己争气,没长歪。
偏偏又不把人当人看的,彻底伤了心,断了情,回头自己亲崽又死了。
现在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哦,又后悔了,想把人找回来。
村民揣着手,都直摇头“哪有这么好的事哦,当时村长村支书都做了见证,给盖了章签了名的。”
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是她说后悔就能反悔的。
警察得了这消息,回去一汇报,都说算了。
“拉倒吧,这人可别找了,随便搪塞几句拉倒。”
陆怀安生意做得那么大,也亏得是他不计较,真个要计较的,回头整不死她。
他们就别凑上去送人头了。
“那她那两个女儿”
领导抽口烟,摇了摇头“既然都说是自己跑的,让她自己去挂寻人启事吧。”
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娃娃了。
这样的回答,都不是赵雪兰想要的。
可是再怎么闹腾,压根都没人搭理她。
马上新一月的还款日到了,陆保国非但没能还上钱,还因女儿失踪儿子去世心情烦躁,终日酗酒,又欠下一堆酒债。
赵雪兰眼前一黑,觉得这日子,真没盼头了。
眼看陆保国的手指头又要被剁掉一个,陆保国冷汗涔涔,竟扯着嗓子喊“我,我有房子我把房子卖了我还钱,还钱”
“不,不能卖”赵雪兰啊地一声,疯了一样地打他“娟儿她们会回来的,不能卖房子的万一她们回来了,找不着家了可咋整”
“你闭嘴吧”陆保国一耳刮子把她打倒在地,两人互相撕咬起来“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赶走了怀安,吓跑了两个女儿,又害死了定远都是你的错”
其他人看得乐滋滋,陆家这档子事,竟成了村里人最欢喜的茶余谈资。
最后,房子还是没保住。
赵雪兰迫不得已,搬进了原先的柴房。
屋里有着淡淡的猪屎臭,这原先养过猪的。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骂,陆保国醉醺醺一挥手“拉倒吧,有什么好嫌弃的这还是怀安婚房呢”
“”赵雪兰闭上了嘴。
从前,她想给人下马威,特地安排的这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