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军占领安仁的消息传来,这一千多乡勇,很快逃得只剩几百。
费映环回到家中,费元祎惊道:“你好好的在福建当官,回来作甚?反贼就要杀来了!”
“父亲,我就是来处理此事的。”费映环说道。
费元祎催促道:“你快回福建,多在福建购置田产,说不定今后费家都得搬去。”
费映环说道:“父亲,如鹤便是那赵二将军。”
“如……”费元祎惊骇道,“传言竟是真的?你不是来信说,如鹤去了福建吗?”
“保密而已。”费映环道。
费元祎问道:“那庐陵赵先生又是谁?”
费映环回答:“赵瀚。”
“赵瀚?”费元祎浑身一哆嗦,他是真的害怕,当初可是陷害过赵瀚啊!
费映环说:“立即请族长召集费氏全族商议!”
“好,好。”费元祎又惊又喜,惊的是赵瀚成了反贼头子,喜的是孙子做了反贼二号人物。
数日之后,大同军已经占了贵溪,距离铅山只隔一个弋阳县。
横林费氏祖宅,费家各宗支代表都来开会。
费氏族长费元真、含珠书院山长费元禄,这两个老头子都还健在。只不过嘛,费元真老朽不堪,走路都必须侍女搀扶,耳朵也有些听不见了。
众人到齐之后,费元真牙齿落光,满嘴透风道:“那赵贼就要来了,此贼凶悍,官兵都打他不过,我费氏自也没那个能耐。为今之计,只能把田献出去,把其他产业保住。谁要是不肯献田,恐怕会祸及整个费氏。”
有人同意,有人不高兴。
同意献田者,都是家中有商号、工厂的。费氏本来就是靠经商起家,总体来算,商业、工业收入,远远超过土地产出。
不同意献田者,则是以土地收入为主。
“我来说几句吧。”费映环站起来。
不同意献田者大喜,因为费映环是整个费氏,做官做得最大的。他们想依靠费映环,带着浮财前往府县,购产置地重新做地主。
田产已经卖不出去了,售价再低也没人买,因为都知道赵瀚要来分田。
费映环说道:“我的第一个建议,是费氏更换族长。”
什么情况?
众人听得有些迷糊,而族长费元真还在捋胡子微笑,因为他耳背不知道费映环说什么。
费映环挨近了大喊:“庐陵赵贼,便是赵瀚!”
别人不知道赵瀚是谁,费元禄却听得目瞪口呆,他对“含珠之辩”印象太深刻了。
费元真这次终于听到声音,继续捋着胡子说:“赵瀚也罢,赵言也罢,都是姓赵的,恐怕是那赵宋遗族。”
很明显,这位族长已经忘了赵瀚是谁。
费映环只能再次大喊:“赵瀚,含珠辩会,移除学籍!”
“赵瀚……赵……”费元真猛然瞪大双眼,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唆使费元祎干的好事儿。
一口气没提上来,费元真瘫在椅子上。
“族长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