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鑫被五花大绑,口里塞了块破抹布,他满地打过滚,身上全是牛粪。看到夏清,胡月鑫吓了一跳,及至看清楚是自己学校的学生,他又欢喜不已,拼命用眼神暗示,让夏清帮他松绑,把他放掉。
八八年,乡下的高中生不多,胡月鑫就是其中一个,他原先和夏崇平是同事。夏崇平之后,夏同平接了班,和刘群贞,还有胡月鑫也当过一段时间同事。
他们都在夏桥村小学教书,直到刘群贞怀了孕,被学校开除。
夏同平和刘群贞这才结婚,胡月鑫依然留在学校教书。
牛栏这种地方脏污,煞气不少,且翻过后面的水渠,就是夏季的祖坟,牛栏后面一棵桑树,隔壁后院的几棵槐树离这里也近。
夏清围着牛栏转了半圈,看似走动随意,但若是高手在场,就可以看出她踩的是九宫八卦步。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煞气被她调动起来,丝丝缕缕,萦绕在她的指尖,疯狂地想要朝她的身体里涌集。
夏清手指头一弹,这缕煞气被她弹出去,正对着胡月鑫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胡月鑫只觉得,身体里一股燥热,全部朝下面涌去,他顿时难受不已,身上被牛蝇吸咬的痛苦都感受不到,只想抓个什么蹭个痛快。
突然之间,一只个头超大的牛蝇嗡嗡嗡地飞过来,大约是闻到了什么气味,一头扎在了胡月鑫的这一处,他一声凄厉的惨叫,临时迸发出来的潜力将口中的抹布都冲走了,牛栏的屋顶都快被他掀翻,大枣树上的鸟巢中,栖息的夜鸟也被惊飞了。
夏崇平率先冲过来,牛栏里很黑,他看不分明,夏庆明端着灯也跟了过来,朝里一照,见胡月鑫脸朝下,拼命在地上蠕动,也不知道方才遭了什么秧。
刘满枝等人在后面,见到这一幕,也未免胆战心惊。
“枝儿大妈!”刘柏元用孩子们的称呼道,“月鑫不是个东西,做下这不要脸的事,回去之后,我肯定要收拾他,要不,你看,他也受了惩罚,让我把他带回去?”
胡月鑫一扭头看到刘柏元,痛哭,“舅舅,我错了,我愿意给同平磕头,放了我吧!”
夏庆明身为生产队长,也怕出人命,他有点慌,“枝儿大妈,人死不过头点地,这要真闹出人命了,就算你愿意给同平哥顶罪,人家公安也不会同意,要**呢!”
“你们都这么厉害,把我的家都当了,还问我什么?我不管了!”刘满枝说完,扭着肥胖的身躯朝前走。
牛绳闻到了人肉香味,纷纷朝这边飞过来,围着人转。
刘柏元见此,连忙亲自过去,把胡月鑫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他的裤裆上还沾着一个约有成人小指头般大的牛绳,身下的那一块硬肉软下去了,看不出端倪。
隐隐约约间,胡月鑫以为方才是牛绳作怪,才让他那么难受。
他跪下来,给夏同平磕了三个头,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这才被刘柏元领回去。
刘群贞站在大枣树下面,头顶浓密的树枝挡住了月光,没有人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